这两人步步紧比,你心下烦闷,索性破罐子破摔,将司无涯的手一把甩开,愤愤道:
“非要在你们之间选一个的话,我还不如再去找别人好了!”
话音落下。
某种y冷危险的气息蓦然扩散开来,林间从不停歇的鸟鸣倏地停滞,连水波也不再晃动,一切都静得诡异。
你呼吸一窒,几乎以为自己被猛兽盯上,下一刻,一切却都恢复表面上的正常。
司无涯手仍停在半空,垂眸望着你,神色一时辨不明晰。
“夫人指的,是那名妖族少年?”他淡声问。
是的了,他曾见过君谣,还与他动手,亲眼看到过在对方脸颊上蔓延的暗色龙鳞。
“对么,就去找他,人家听话得很,才不像你们成天就知道闹……”
你信口胡诌,将君谣吹得天花乱坠,差点儿将自己也骗过去。
原着中曾提到过,妖族伦理观念淡薄,换伴侣如换衣服——当然在小白花的女主光环照耀下,君谣一旦动心,便会对她从一而终,至死不渝。
至于对你么,呵呵。
正胡思乱想着,又听见师兄唤了声你名字。
他看起来漠然得过分,唇线抿得平直,双眸极蓝,本是澄净明澈的琉璃眼珠,此时染了深海的色泽,竟透出些深冷沉寂的意味。
“妖族少年。”
他低低重复了声,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所以,你喜欢年轻的。”
就像许多年前的他一样。
念完,又低头看自己的手。
那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是明显属于成年男子的漂亮的手。
师兄五指收拢,又缓缓张开,眉目间染上些了然,兀自低语,“若是用药物改造,或许……”
他一顿,抬眸很快地看了你一眼,慢吞吞补充,“不是为了讨好你,所以,不要多想。”
“……”
你大脑早已当机。
为什么要面无表情地讲“药物改造”这么可怕的话!!
“其实我、我刚才真正想说的是……”
你有些被他吓到了,一时后悔自己讲话太冲动,想再编个理由将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司无涯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你的辩解。
“我不介意,”他声色低哑,眉目却已舒展,竟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迟莲以外,旁的人,夫人想怎么喜欢都行……”
怎么这样双标的……
你实在想不明白司无涯为何讨厌师兄,思考了几秒,试探着问:
“呃……那如果,如果我刚才想说的是要和你解除道侣契,与师兄在一起呢?”
司无涯眨了眨眼。
风声乍起,仙剑破空而来,落入他手中。
诡谲的墨黑色泽自剑尖开始蔓延,伴随着暗红花纹,将剑刃染得漆黑无光,最后幻化作一柄匕首。
这是他命剑的另一种用法。
无涯君曾步入十八重妖塔,于里面斩杀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妖魄,以证剑心。
无数妖兽之血凝成妖魄,被存入命剑炼化为剑魂,成了双生之剑的另一面。
妖魄炼成的剑魂极y极邪,只是被漆黑匕刃划破皮肤,便会日夜承受皮肉腐蚀溃烂之痛,永不停歇。
你看得惊心,他却覆着你的手,剑茧摩挲着你指节。
掌心热意顺着手背蔓延到身体各处,那只比你大上许多的手拢着你的,引导着你五指收拢,握紧匕首握柄。
而匕刃,抵在他心口。
你声音飘忽:“夫君,你这是在威胁我?”
“若想解契,只用剖出我心脏……”
司无涯竟还笑了一下,左手轻轻抚过你脸颊,将发丝拨到耳后,“不过,要先到岸上,免得血水弄脏夫人头发。”
你愣愣望着他,只觉得自己又快要哭了。
你只是个人畜无害的恶毒女配啊,为什么要面临这种本该属于女主的修罗场……
师兄大抵是被你那句“与他在一起”的发言哄得开心,默了会儿,竟还安慰你,“别怕,便是剖了,我也能救回来。”
事已至此,你做了几个深呼吸:
1.虚假的眼泪说来就来,抽抽搭搭,哭得说不出话
2.眉目一冷,匕刃没入肌肤,将司无涯刺了个透心凉
3.烦死了,干脆捅自己一刀,他俩爱咋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