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不准他去她的卧室,不准他近身。
青年眉睫动了动,他站起身,声音有些哑,“你留这吧,我走。”
鹿念抿了抿唇,叫住他,“这是你家。”
她是外来的,把主人赶来赶去,怎么也不太好吧。
青年脚步顿住了,“……”
鹿念却也没走,就在原处坐下,继续画她的画。
他身姿修长,就这么站在一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看不清楚神情。
鹿念就权当他不存在,继续做自己的。
小吧台上摆着酒杯,和半瓶冰镇梅子酒,酒已经喝了一半了。
鹿念这段时间压力太大,经常睡不着,安眠药又不敢吃太多。
于是,她买了一些这种度数不是很高的果酒,睡前喝一喝,可以睡得更好一些。
秦祀显然也看到了。
他手指动了动,去吧台后的小冰箱里,也拿出了一瓶酒。
鹿念头也不抬,“胃疼成这样了?还喝?”
他动作僵住了,“……”
鹿念想着,以秦祀高傲的性格,被她这样阴阳怪气的说,弄了几次,肯定一怒之下和她又吵起来,或者受不了叫她滚走,不然干脆自己走了。
可是他也没走,酒也听话放了回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上了楼。
再下来时,身上带了淡淡的水意,黑发尾梢还湿着,应该也是上去洗完了澡。
他把电脑拿了过来,就这么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做自己的工作。
鹿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是真的长得好看。
气质和之前发生了些许变化,变得更加成熟内敛,少年时代无时不在的尖锐的刺似乎已经被收起,只是身上清寒,不近人情的冷,似乎变得更加明显。
洗完了澡,他换了宽松的居家t,长腿伸展开,距离感似乎消失了不少,如果不是鹿念对他的性格太熟悉,看上去,俨然就个是俊美内敛的普通大男生。
被她这么看着。
他自然能感觉到。
耳朵尖已经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视线仍然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却一个数字也没有看进去。
可以这么看着她,和她共处一室。
他已经很满足了。
第二天一大早。
鹿念昨晚倒是睡得意料之外的好。
起床洗漱完,收拾好。
正遇到秦祀从三楼下来,看起来已经醒了挺久了,黑发白肤,看着格外清爽干净。
“你家洗衣房是在三楼吧?可以用么?”早餐时,鹿念问,“我之后想洗几件衣服。”
他神情有些僵硬,面包从指尖掉了下来,落在盘子里,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在。”他垂着眼,“你可以随便用。”
“那我现在……”
“明天。”他紧抿着唇,挺直的背脊透出一丝狼狈,“洗衣机坏了,我叫人今天过来修。”
鹿念:?
行的吧。
她今天把头发扎了起来,那截细白的脖颈依旧这么露着。
他闭了闭眼。
……
上午,鹿念是准备去医院看陆执宏的。
陆执宏精神还不错。
知道她和赵家已经取消了婚约。
他见是秦祀送她过来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左右逡巡,似乎想问什么。
鹿念想起他之前说的话,被看得很是不适。
青年关了门,把陆执宏的视线阻绝,“医生说他状况还可以。”
鹿念手指收了收,看着自己脚尖,“嗯,那我过几天再来。”
下午,她要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