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秦祀都不让他说。
方灯胆子小,忠心耿耿,咬死了不说。
打死他也不说。
鹿念眉心微蹙,她兜里电话正好响了,她接起,那边传来男人清冷淡薄的嗓音,“你在哪?”
黄毛的婚宴就在今天。
鹿念一时没有留意方灯,他背着电脑,忙趁机脚下一滑,开溜了,等鹿念再回过神,他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简直,串通了一样。
她也没办法,只是坐在车上时,想着这事儿,就格外沉默,身旁男人看了她一眼,安安静静的坐着,也没什么都没说。
车开得平稳,不久,就到了婚宴现场。
黄毛近些年开店,挣了些钱,穿着白西装,旁边是那个叫岚岚的新娘子。
朋友请的不多,大部分都是比较亲密的朋友,黄毛也是无父无母,自小一个人在社会闯荡,所以,亲人那桌,都是女方亲戚,黄毛实在觉得不太好,最后没办法,决定浑水摸鱼,把明哥塞那儿去,勉强充当一个‘长辈’。
原本有女方家人觉得不满,觉得女儿嫁给了一个社会小盲流。
可是,他朋友那桌。
秦祀落座在那里,男人腰窄腿长,今天穿了正装,越发显得清俊利落,他话少,但是很压得住场子,气场在那里。
“那也是黄胜意朋友?”有人低声问。
“是啊。”小屈是伴郎,正好过去敬酒,听到了,故意说得大声,“铁杆哥们儿。”
他遥遥给秦祀敬了一杯,他看到了,抬手,把自己桌前那杯薄薄的酒也一饮而尽。
鹿念在不远处和黄毛说话。
“今天很帅!新娘也很漂亮!”鹿念真心实意的赞美。
她真的很替黄毛高兴,黄毛喝了点酒,脸涨得通红,只会嘿嘿的笑。
她今天穿着暗灰蓝色的薄纱裙,当了这么多年大小姐,她身上气质也是一等一,灵动又俏丽,虽然刻意低调了,衣服款式颜色都是往低调里走,但是,还是遮掩不住的美。
“你是念念吧?”新娘也笑,“我老听胜意提起你们,说你和他们亲妹子一样。”
现在一看,确实很美,
“不敢当不敢当。”黄毛忙说。
鹿念是什么身份,真真正正的大小姐,他们这种无父无母的社会底层人士,怎么能攀得上。
鹿念却脆生生的应了,“以后哥,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秦祀坐在不远处,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鹿念祝贺完他们,也回了座位。
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侧脸清清冷冷,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酒杯,衬得皮肤干净冰冷如玉。
台上司仪主持,新人交换戒指。
鹿念托腮看着,忽然说,“如果之前的婚约没有取消,我现在,是不是也差不多可以上台了?”
“我当时,婚纱都看好了呢。”她侧脸看着他,盈盈一笑,眼底波光澜澜。
男人抿了抿唇,拿起杯子,想把剩下的酒饮尽。
鹿念头也不回,“胃不想要了么?”
秦祀酒量很大,一般不会醉,也不好饮,她一直知道,但是,也知道他有胃病,在她面前都发作过两次了,所以,鹿念一直都看着,不让他再喝。
秦祀,“……”
他还是放下了酒杯,鹿念觑了他一眼,拿起那杯子,自己把剩下的喝完了,随后,继续看台上婚礼。
他僵了一下,看她红润的唇,精巧柔软的唇瓣,他知道,那里面的味道是甜的。
他们接过吻,但是都很浅,她从来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浅尝辄止,会先行退去,从没有让他满足过,到现在,甚至都不如年少时在南荞的那一次。
他想起了她说的话,以前喜欢过你。
或许,是因为那时对他残存着些感情,才会愿意接受吧。
他握着空酒杯,修长的手指,指节有些发白。
鹿念坐在这儿,很是惹眼,来参加婚礼的,自然有不少单身男士,目光差不多都往这边黏,一开始,因着她旁边坐着个秦祀,所以都没人过来,但是,看他们后来举止也不怎么亲密,似乎连交流都不多。
于是,有的人都拦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了。
“男朋友?”鹿念喝着饮料,扬眉看着那个来搭讪的男人,侧目看过秦祀,“没有啊。”
“那,留个联系方式?”那人眼睛一亮。
男人脸色很差,他冷冷看了那人一眼,“想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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