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年轻男人眉目英俊,一双漆黑淡漠的眼,似曾相识
“……秦祀?”陆执宏问。
秦祀在陆氏没有待很久,只了一年,便离开了。
因为他做事实在太漂亮,陆执宏挽留过,但是,他去意已决,而且相当迅速,辞职后的第二天,整个人都已经彻底离开。
他大学提前修完了学分,毕业得很早,陆执宏再也找不到人,也只能作罢。
他不知道秦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现在的陆执宏,却显然没有和秦祀谈话的心情,他说,“我现在身体不适,下次……”
青年修长的手指一挑,扔过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陆执宏接过,瞳孔瞬间收缩。
那是一张卡,宁盛内部的员工卡,陆执宏认识,那是一张最高级别权限的,通体黑色,只是却没有姓名和职位。
“你怎么来的这东西?”
秦祀淡淡道,“你刚接了个电话,和你在聊撤资的事情,是不是?”
那是内部消息,除去章华外,陆执宏可以确定,陆氏这边不会再有人知道。
“你……”陆执宏毕竟在商海驰骋了那么多年,基本的反应和嗅觉还是有。
把一切不可能的都排除掉,剩下的一个可能,纵然再荒唐,他也只能选择接受。
“宁盛背后,是你在操纵?”陆执宏手指有些颤抖。
秦祀没有答。
青年眉眼格外清隽好看,也格外冷漠,彻底撕去了那一层伪装,他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怜悯,冷漠残忍至极。
“你想要我做什么?”陆执宏闭着眼,“别撤资。”
“去拒绝赵家。”他收回了卡。
赵家?
为什么事情?
他似乎完全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冷冷道,“订婚宴。”
可是,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家毁约,得不到赵家的援助,给陆氏注资的宁盛必然也会有损失,他这样到底有什么好处?
陆执宏,“……你到底想要什么?”
病房里安静了下去。
夕阳落下,青年半张清隽的面孔被染得格外好看,他垂着眼睫,握着那张卡,手指不经意的收紧。
“鹿念。”他淡淡道。
陆执宏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他难以置信的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可是当年的秦祀,出现在陆氏时,对鹿念没有表现出过任何兴趣,从来都是客气冷淡,且礼貌的态度。
两个没有任何来往的人,为什么会忽然提出这种条件。
他如果真的是宁盛背后的操纵者,陆执宏熟悉的那副面孔,是冷漠残忍,且无利不早起的。
他根本不相信秦祀,会真的因为满足了这个条件,就放过他们。
“换个条件。”他声音虚弱,“别的任何都可以。”
青年站起身,“那就没得谈了。”
陆执宏胸口剧烈起伏。
“你想用这种办法羞辱我们陆家?”他被彻底激怒了,血液似乎都往脑袋上直冲,口不择言,“你配吗?”
不看看他是什么人,一个无父无母,仰仗着陆家长大的野种,现在反过来,竟然想逼迫他把他娇养的独生女儿嫁给他?
“我是不配。”青年的眼睛冷得像是冬天的冻湖,“但是,你有别的选择?”
他声音讥诮,残忍且冷漠,一针见血。
“取消掉陆家和赵家的婚约。”他说,“然后,陆氏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
他都会处理好。
陆执宏脸色发白,彻底颓唐了,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有这种想法?”
青年嗓音冰冷,“很久了。”
从他还是个阴沉的小男孩时,吃不饱,穿不暖,遍体鳞伤,一无所有,只能远远的窥视着她,她多看他一眼,对他多笑一次,都可以让他心潮澎湃。
“念念还在上大学。”陆执宏声音虚弱下去,闭了闭眼,“你要是真的还记得陆家一点情面,或者但凡还对她有一点感情,就不要逼她现在结婚。”
鹿念长得很美,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女孩的美貌是资本,但有时候也是一种负累,陆执宏想到了一种最坏的可能。
秦祀抿着唇,“可以缓缓。”
“不过,她要来和我住在一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