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包括现在,因为对她疯狂的占有欲,与不安全感,他时时刻刻都觉得她会离开。
“是方灯。”他终于说。
他知道她的位置。
以方灯的技术,在她手机上安一个小小的定位软件不成问题。
她十五岁的时候,那段时间,是他一直在跟踪她,借着保护的名义说服了自己,直到那天她出事。
还有他曾经干过的那些疯狂又龌龊的事情,对她长久的肖想。
根本没法说出口。
鹿念,“……”
她忽然俯首,浅浅一啄,略微疼爱了一下那颗嫣红的美人痣,却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他狼狈不堪,身体的反应已经抑制不了。
“说好要陪我的。”鹿念说,仰脸看着他,柔软的睫毛在杏眼下落下柔和的光晕,越发显得娇憨清媚,“不然,我害怕。”
秦祀,“……”
他咬着牙,把自己挪远了一些,身子僵硬。
好在她并没有再继续凑过来。
“你们都瞒着我。”鹿念躺在他臂弯里,看着天花板,“一个一个。”
“不过,谢谢你。”
她低声说,“这两次都是。”
似乎每一次,她出事,最后来的都是他。
包括她十几岁时,那年过年时,她被关在家里,不抱希望的发了个短信给他,却不料,在窗外见到了踏月赶来的人。
那天晚上,月色皎然,晚风里,少女长发被风吹散,看到前方少年清俊的侧脸,第一次尝到了心动的滋味。
她想,她应该,就是那时候,她开始真真正正对他心动。
因为算是家族内部的丑闻,这起绑架案并没有被外部大肆宣扬。
只是陆家内部的人知晓,以及一小部分陆氏的高管。
陆阳和冯晓冉双双进了拘留所,算是绑架未遂,莫干有前科,新账旧账一起算,应该是要牢底坐穿。
陆阳父母来找鹿念,秦祀没让他们出现。
他们于是只能去找还在医院的陆执宏,百般恳求,希望他们可以宽宏大量,谅解儿子。
因着秦祀的意思,陆执宏当然不可能同意。
他爱面子,不愿意陆家出这种丑闻,真的有可能愿意调解,但是有秦祀横在眼前,他不敢乱说话,只能含糊说公事公办,都看念念的意思。
秦祀手腕狠,办事麻利,众所周知。
完整的证据链,人证物证全齐。
在陆阳在看守所的时候,他顺手还结了一下之前李文俊的案子。
从宁盛过去的安助理,方灯,加上邱帆三人,已经迅速把陆阳和李文俊勾结,挪用公款的信息都整理好,一起提交。
陆氏的数位高管锒铛入狱,公司内势力彻底洗牌。
现在,公司基本分为了两拨人,一波是有宁盛背景的人,另外一拨,则是原来没有受到这波影响的陆氏老员工。
他们背地里都说,已经换天了。
陆氏内乱总算告一段落。
陆执宏也即将出院,在医院住了两月,他身体基本已经恢复。
事情调查清楚,他只是监管不力,倒是也没有真的和下属勾结做出什么违法勾当。
警察离开了,陆氏被查封的财产和房屋,也都重新回来了。
陆执宏身体见好,不久就可以出院。
自从陆执宏出事以来,一直压在鹿念头上的巨大的压力终于缓解。
前段时间实在是疲劳,加上在路上遇袭事件,一桩一桩,让她也终于绷不住了。
她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青风苑的房子里,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
恍然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大半年的时间都在住院,不断地吃各种药。
只不过,现在,身旁照料的人换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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