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归接过剑,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无名先生不是说执此剑会显得威风凛凛吗,我看这不过是把破铜烂铁。
说罢,他随意地将剑往地下一扔。
摊贩大哥心疼地捡起剑,道:季少爷,我师父可是有名的铸剑师,这柄剑他打造了整整三年才竣工,若不是季少爷要
那为何连个像样的剑鞘也没有?季鸿归不屑道。
师父他老人家说了,此剑已有剑魄,寻常的剑鞘镇不住它。
没有剑鞘是要本少背把裸剑让他人笑话?季鸿归嗤笑一声,你自己留着吧,或者给这个村妇,她不是想要吗?
突然被cue到,秀秀也顾不上生气,忙道:我要我要。
季鸿归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见她真要,又不舍得了,一把又夺过了剑:算了,就丢库房里去
他话音未落,忽然惨叫一声,那剑竟然腾空升起,狠狠地划破了季鸿归的手心,要不是秀秀离得近,下意识地抓住了剑柄,这小孩的手怕都保不住。
想不到这剑还真有意识!
季鸿归痛得想哭,又觉得没面子,气得狠狠瞪了一眼秀秀,对着随从大声斥道:没看到本少受伤了吗?还不快带我去找大夫!
说到后面,竟有了一丝哽咽之意。
看着他被随从背着远去,秀秀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不到这么猝不及防就见到主线人物的团子版了,这人比长大后还要惹人厌。
姑娘还要吗?见秀秀抱着剑傻笑,大哥忍不住提醒道。
其实货主不要,他应该拿着剑回去复命,但这剑在路上就不听话,几次三番将他划伤,他这才忙不迭地日夜兼程来到季家公子哥游玩的城镇送刀,好不容易送到了,又被退了货。
现下不管是谁也好,把这刀祖宗领走他就谢天谢地了。
冷不丁地捡了漏,秀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那摊贩大哥拿着荷包跑路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似乎拿了几钱银子,捡了个宝贝儿?
她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忽然手心一痛,那剑居然不安分地在她手心里转了一圈,就想飞走。
秀秀哪给它机会,忍着痛,将它一把拽了回来,拖着刀柄便往回走。
第35章我想有个家
一个要跑,一个要拽。
于是谢奚奴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夕阳西下,薄暮时分。
君秀秀手里拽着一根麻绳抗在肩上吃力地往前挪,走三步被拽回一步,十分有规律。
走近了看才发现,她拽的是一柄长剑,剑身沾了一地的尘沙,看起来十分萎靡不振,就像一把破铜烂铁。
君秀秀一把将松子糖云片糕塞到了他怀里,累得坐在地上喘着气。
谢奚奴不知道她拖着把剑回来要干嘛,看了一眼便道:你这是
秀秀累得不行,缓了半天才抬起眼皮。
她张了张嘴刚要回答,突然记起来暂定的生辰宴还没到,不能这么快露馅,得当做一个惊喜才行。
哦,是拿来砍柴的。她随口编道。
用这个砍柴?
秀秀胡诌道:不然切菜也可以?
黄昏余晕中,秀秀透过斑驳的光影,微微仰起了头。
注意到她的视线,谢奚奴马上恢复了素日里淡淡的表情,但就这一刹那,秀秀还是看到了他刚刚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行叭。
歇够了,秀秀爬起身,掸了掸裙摆,拖着剑准备往屋里走,错过谢奚奴身边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秀秀脚步一顿。
你是不是又吐血了?她转身打量了一下他,衣衫干净整洁,整个人看上去比往日有气色了许多,半点不像不舒服的样子。
谢奚奴抱着松子糖往屋里走去:没有啊。
难道她闻错了?
进屋后秀秀将剑五花大绑在柴房后又走到谢奚奴身边打量。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谢奚奴被她盯得不自在,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头:到底怎么了?
只听秀秀啊的一声拍了下手:你是不是换衣服了?
白天她出门的时候谢奚奴还穿着靛青色的衣服,现下却变成了黛色。
哦,先前打翻了砚台,衣服上撒到了一些墨。谢奚奴面不改色道。
秀秀将信将疑地又看向他手上的纱布:新缠的?
这些日子都是她替他换药,这包扎纱布的手法与她的不大相似。
谢奚奴不在意道:墨也点在了纱布上。
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秀秀又围着他转了两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外,这才松了口气。
生日必备的除了礼物,还有蛋糕和长寿面。
长寿面阿施自告奋勇,表示会准备,秀秀便撸起袖子做蛋糕。
毕竟是在古代,没有那么多设备,试了几次都差了点意思,秀秀这几天基本都泡在厨房思考人生。
谢奚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也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