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儿思前想后,给父母留了一千块钱盖房子,手里攥着剩余的两千块钱,一个人来到了北京。
可她并不知道刘保国人在哪里,人海茫茫,找一个人,犹如大海里捞针。
赵翠儿来了三天,无所事事,花红酒绿的日子过习惯了,她花钱手大,生怕自己钱花没了,得过回穷日子。
舞女是肯定不能再做了,在北京,没准儿什么时候就遇上了刘保国,她怕他会看不起自己。
虽说做的不是皮肉生意,可跳舞的时候,难保有些臭男人不会偷偷揩油。
赵翠儿遇见过好几次,那个糟老头子搂着她的腰,一双不安分的手在她屁股上揉来揉去。
她一咬牙,来到了劳务市场,寻思着找个富贵人家,当保姆去。
事情就是那么的巧。
司铖和苏雪桐前脚走出劳务市场,赵翠儿后脚就来了。
一个东门进,一个打西门出。
没准儿赵翠儿还看见了那两人的背影,只不过变化太大,她根本认不出。
劳务公司的招聘领导看她年轻,推荐工作很是卖力。
有伺候老人的,有伺候一家老小的。
赵翠儿挑来挑去,一眼就相中了那家给高中的孩子做饭的工作。
她又不是真的想给人当保姆,自然是哪个活计轻松就选哪个!
招聘人犹豫了片刻说:“可人家说了,想选个四十几岁的本地人。”
赵翠儿眼尾一挑,飞了一眼过去,操着一口南方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领导,成不成的,还不看你一句话!”
还真不是!
不过她年轻貌美,又会来事儿,四十几岁的男人最是受不了这种到了嘴边的诱惑,招聘人很快投降,答应她打个电话问一问。
电话是苏雪桐接的,那边人将保姆的情况一说明。
她皱着眉头道:“不好意思,我们家是个男孩,我和丈夫又长期不在家,保姆太过年轻的话,总归不好!”
招聘人捂着话筒,挤眉弄眼地冲赵翠儿摇了摇头。
赵翠儿挤了过去,拿自己的跨一顶,成功将那人顶开,自己站在了话筒前。
“这位主顾,你都没有看我这个人,怎么能一下子就说不好呢!对不对?”
话筒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
可苏雪桐仍旧下意识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她抿住了嘴巴,没有吭声。
话筒那边的人连续“喂”了好几声,咕哝了一句:“你个瓜皮!”
啪一声挂线了。
苏雪桐举着话筒笑了起来,还真是世界很小,赵翠儿居然来了首都。
苏雪桐没把赵翠儿的事情告诉司铖。
过了几天,司慧茹家的保姆给介绍了一个同乡,姓温,是个手脚麻利的中年妇女。
温阿姨的菜炒的还成,至此彻底地将司铖从厨房里解放了出来。
酷暑难挡,就连陈默尔也不经常来司家现在。
苏雪桐发现,刘山从不会主动去陈家。
心里头对这个弟弟,就又多了一些好感。
读书明理,知道进退,比什么都强。
想来司慧茹也明白这样的道理,陈默然的功课不好,老早就参加了工作。
家里没有一个大学生,成了司慧茹的一块心病。
对于陈默尔,司慧茹还是没有放弃治疗。
毕竟这一路的钱都花了了,这到了关键的时刻,不花一点,就好像对不起自己一样。
她给陈默尔找了一个补习老师,一节课二十块钱,一对一辅导。
陈默尔打电话给刘山哀嚎,“我妈简直是要逼死我,好好的暑假全给我搅和现在。”
哀嚎的声音真的很大,离得近的苏雪桐听现在个清清楚楚,就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又过去现在几天,司慧茹打电话来找刘山。
“大山,那个老师的英语不错哎,你的英语不是老拖后脚,等他来给默尔上英语课,你就来旁听好了。”
刘山不大想去。
他现在已经懂得现在门第之分,一去陈家,总是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觉。
可司慧茹很是热心,他矜持地说:“那行吧,我先去听一次,谢谢姑姑了!”
“客气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