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垂下睫毛,慢慢顺着山壁,滑坐在地上。
薄羲问他:“当真是你伤了皇兄?”
薄泽冷道:“你对我们,没有一句真话。”
薄琰直接拔了剑:“跟他废话什么,带回去,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薄镜急忙拦住他:“……到底怎么回事,先听他怎么说?”
“请大皇兄允许我带他回去。”薄羲道:“我定会说服他,为皇兄赎罪。”
“还是交给我。”薄泽道:“我会审问清楚,届时再交于大皇兄处罚。”
薄琰皱了皱眉:“皇兄怎么看?”
陈澄垂着脑袋,安静的坐在那里,任由他们争执自己的去留。
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陈珠玑被人人牙子带到市场,两个人在他面前互相争执。
“我出十两银,我们少爷就好这口,嫩滑生鲜……”那人掐了一把陈珠玑的脸蛋:“瞧这皮肤嫩的,一掐一个印儿。”
“人是我先看上的。”他身边那人并不服输:“我出十一两,带回去给我揽生意,这样的小美人,可是世所罕见,留给你们少爷一人享用,也不怕吃撑了?”
“小东西,你怎么看?”先前那人扭脸来问他:“跟着他,日后可是要千人枕万人骑的,名气倒是响亮,就怕你遭不住啊。”
“胡说什么呢?谁不知道你家那少爷玩的疯?他跟你回去还能有命到明儿早上么?我带回去,定是要让客人们把他捧在手心儿里头,只有他挑客人的份儿,旁的人绝对没处挑他。”
……
陈澄歪了歪头。
陈珠玑真的就像一只老鼠,生在肮脏的地方,做下了肮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