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呼噜噜——”
因为发烧的缘故,贺南楼呼吸沉沉,乔安年则是纯属太累了,在打着呼噜呢,两人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就跟奏交响乐似的。
周妈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先出去了。
大不了,她时不时地推门进来多瞧瞧,多留几个心,也就是了。
…
乔安年这一觉睡得又死又久……又沉。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孙猴子,被压在如来的五指山下,怎么也动弹不了。
这山又沉又热。
等等,热??
山为什么是热的?
他这是被压在火焰山下了?
感觉胸口好像压了什么东西,怪沉的,乔安年睁开眼,头一低,嘴唇碰到了嫩白的——
脚丫??!!
…
他的床上为什么会出现一只脚丫?
乔安年瞳孔倏地放大,特么的,他这不会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吧?
如果不是这脚太小,脚丫白嫩,脚指粉红圆润,瞧着怪可爱的,乔安年简直要以为自己是被鬼压床了。
乔安年顺着小脚丫的视线,看见了横躺在床上的小团子。
乔安年临睡前,还想过,最好是一觉醒来,他已经回到原本的世界,躺在他自己刚买的那张铺着乳胶床垫的新床上。
可惜了他那张花大价钱买的乳胶床垫了。
“呼哧~呼哧~”
应该是发烧的缘故,小孩儿的呼吸有点沉,发出类似小猪崽崽哼哧哼哧的声音。
嘴巴微张着,双手投降状,放在脑袋的两侧,一条腿压在他的胸上,脚丫就抵在他下巴那儿,另一条的姿势也很豪放,两条腿呈大字状。屁点大的身体,占了一半的床。
乔安年乐了。
崽这睡相不行啊,比他小时候还差,差没边了。
乔安年把手握在小孩儿的脚踝上,把压在他胸上的脚丫给挪开,轻放在床上。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乔安年自觉他的力道已经轻得不能再轻,结果,小孩儿揉了揉眼睛,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帘掀开,醒了。
贺南楼瞬间恢复了清醒。
眼底的迷茫散去,眼神冰冰冷冷的。
乔安年也是这会儿才发现,小团子的睫毛是真的长。又卷又浓密,真的就像是两把小扇子。
睫毛又长又翘,已经是够让人嫉妒的了,关键是还又浓密,又黑。眼珠子也漂亮,黑色的,像是被水沁过的冷玉。
作者也太偏好男主了,怎么能把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这小家伙的身上呢!
真的太可爱了啊啊啊!
就是小孩儿似乎不大爱笑,他穿过来到现在,还没见小孩儿笑过。
当然,也很有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对着他,所以笑不出来。
咳。
…
“醒了?睡得还可以?”
乔安年坐起身,伸手笑着在小团子的脑袋上揉了下。
“啪——”
乔安年的手背被拍了一下。
别说,还挺疼。
小孩儿墨玉般的眼睛正冷冷瞧着他呢。
还是睡着了的时候可爱。
乔安年盘着腿,睨着同样已经从床上坐起的团子,试图跟对方摆事实,讲道理,“我说,你睡我的床,睡觉的时候,脚丫子都放我脸上来了。”
乔安年指了指自己的脸,又低头看着床上的小团子,“这会儿翻脸不认人,是不是不大好哇?”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哥哥睡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大.直男.乔老脸涨红:“你小子,快,快别胡说霸道!”
第7章 爸爸
贺南楼冷瞥了乔安年一眼,一言不发地下床。
跟乔安年一起躺一张床上这件事,已经足够他反胃。
他是半秒都不想多待。
至于他为什么会睡在乔安年床上这件事,贺南楼懒得想。
无非是乔安年故意恶心他。
贺南楼眉头嫌恶地拧起,小孩子的身体太没没用,只不过是发个烧,就全身没力气。
“哎,你先等会儿,我看看,你体温稍微下降了点没。”
乔安年把人给拉住,后者冷冷地盯着他。
乔安年一点也不受他态度的影响,他弯过腰,伸手探向小团子的额头,摸到了温热的软状物,是退烧贴。
小团子的刘海有点长,把额头上的退烧贴都给遮住了,他给一时忘了,小团子脑门上还贴着退烧贴了呢。
在小孩儿嫌弃的视线注视下,乔安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也不知道我们睡了多久了,你这退烧贴,是不是得重新换一片新的了啊?”
贺南楼从乔安年嘴里听见“我们”这两个字就一阵生理性反胃,他挥开后者的手,来到床尾。
乔安年的床有点高,以贺南楼现在的身高,一脚,是迈不下去的,腿太短了。
除非跳下去,或者是背转过身,爬下去。这两种选项,都不在贺南楼的选择范围之内。
他在床尾坐下,他的腿刚刚好能触碰到地板。
贺南楼他发着烧,这一觉又睡了太长时间,身体其实还没醒透,身体没稳住,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小脸蛋上的肉肉还跟着颤了颤。
“噗嗤——哈哈哈哈哈!”
乔安年坐在床上,笑疼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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