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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昏君的鹤宠 第19节(1 / 2)

胥乌躬身应“是”,跟着他走上台阶,进入祖庙后继续往深处走,走到尽头才停下,祖庙中点着万年烛,四处都是幽幽火光,少年借着火光移开悬挂在面前的一幅画,伸手在画后面的墙上不同位置连按几下。

伴着沉闷声响,墙壁缓缓转动,露出后面幽暗的隧道,一股细微的潮气迎面扑来,显然这条隧道后面的暗室并非密不透风。

胥乌从墙上取下一支万年烛并举高,少年就着微弱的火光走下台阶,台阶不算深,下了约莫一层楼后,眼前豁然开朗,是一间简陋质朴的密室,密室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床榻、案几等都由石头砌成,而这些石头上竟半点灰尘也没有。

少年在案几前跪坐下,案几上笔墨纸砚俱全,少年却并不碰那些,而是从石筒中取出一支削得光滑细长的竹片,拿起刻刀低头在竹片上刻字,半晌后将刻刀放下,吹走竹片上的碎屑,起身走到一边,低声道:“当心脚下。”

胥乌低头看看,往边上挪开半步。

少年抬手握住床榻顶头的石柱,用力将石柱转动半圈,只听“轰隆”一声闷响,在他们脚下,原本平整光滑的地面忽地裂成两半,同时床榻内侧的墙壁也轰然而开,可以看见那里面另有天地,竟是一条极深极长的通道,通道两侧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悬挂着一对长明灯,将那方空间照得透亮,而脚下的裂缝一直往前延伸至通道深处,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地下暗河,暗室中的石榻便横跨在暗河之上。

少年在石柱上轻叩三次,榻下平静的水面晕出波纹,远处缓缓流动的暗河忽然翻起水花,一道影子以极快的速度从远处游来,水花翻飞间,影子纵身而起,带着四溅的水珠跳上石榻。

跳上来的是一个人,皮肤白中透青,像是常年不见阳光所致,面孔与常人也生得不同,脸颊耳前多两道形似鱼鳃的薄膜,在看清少年的面孔后,来人立刻匍匐在地,发出低沉的声音:“主上!”

少年将手中竹片递给他:“替我送一封信到京都,务必交到左宰手中。”

来人应了声“是”,将竹片咬在口中,转身跳入暗河,水面下的影子迅速远去,眨眼功夫不见踪影,暗河迅速恢复平静。

少年反向转动石柱,脚下裂缝又缓缓合拢,地面平整如初,之后他与胥乌转身走上台阶离开暗室,回到祖庙后关闭暗门,将壁画移回原位。

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过,少年与胥乌离开祖庙时那些守兵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两人原路返回,没多久便回到寝殿,少年来回一趟祖庙,兴许是因为在地下待过,此刻从头到脚都渗着寒意,胸腔里也像注满凉水,既冷又沉,他在门外停下脚步伫立片刻,低声问守在那里的宫人:“我带过来的那只鹤可曾进食?”

宫人低头道:“进食了,先后吃过两餐,也去沐浴过,回来便睡了。”

少年莫名觉得身上的凉意减退了些,心里也热乎起来,他抬脚走进殿中,一眼就看到扭头单脚站立在窗边的庄衡。

庄衡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动静将嘴巴从羽毛里拔|出来,困倦道:“小老弟回来啦?”

少年:“……”

庄衡清醒了一点,连忙改口:“琅弟你回来啦?”

少年:“……嗯。”

庄衡将头扭到另一边,换只脚收到腹下,很快又再次睡过去。

少年去隔间沐浴,从他身边经过时忍不住在他颈上背上摸摸,庄衡毫无防备地咕哝一声,很快又没了声息。

没过多久,少年沐浴回来,目光落在庄衡身上,看他睡得香便放轻脚步走到榻边,榻上躺着庄衡的身体,无声无息,毫无动静,换成别人必定觉得诡异,恐怕会吓得一夜难眠,少年却神色如常,甚至在那身体的旁边躺下,拿另一条锦被给自己盖上。

只是心里到底思绪过重,少年阖眼许久都没能睡着,他干脆睁开眼,扭头看向旁边的身体。

庄衡性情跳脱,平日喜欢在季大石等人面前故弄玄虚,但少年观察力强,怎么看都觉得他眼底深处透着灵动与狡黠,偶尔瞧着蠢,偶尔瞧着又聪慧,不论哪副面孔都招人喜爱,而此时躺在身边的人闭着眼毫无生机,五官长相便越发凸显出来,气质与平日截然不同。

少年总觉得他身上透着古怪,平日也无意探究,此时有些睡不着,忍不住便盯着他那张脸看,看着看着干脆抱着被子挪过去靠近些,扭头朝窗边的鹤看一眼,手指蠢蠢欲动,最终伸出去在那白如圭玉的脸颊上轻轻戳了一下。

庄衡睡得沉,对少年的举动毫无所觉。

少年没料到他的脸会那么软,愣了一下,之后撑起半边身子,一手支着额,另一手伸长,换另一边脸戳,戳完还是不过瘾,目光落在他光秃秃反着光的头顶上,忍不住摸了摸,感受片刻后觉得有趣,干脆整个掌心贴上去,开始大脑阔斧地撸光头。

庄衡半睡半醒时又换了个方向,隐约觉得头顶有种异样的感觉,下意识伸长脖子将嘴巴往翅膀下面扎深些,用翅膀在头顶蹭了蹭,蹭完继续睡。

夜凉如水,少年手搭在庄衡人形身体的头上,不知何时睡着了,榻边滴漏不停歇,刻度渐渐移到正子时,少年睡梦中察觉掌心触感有些异样,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到庄衡头上,瞬间睡意全无。

庄衡原本光秃秃的脑袋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乌黑柔软的头发,那头发从少年指缝间穿过,竟不停在生长,越来越长,转眼就如绸缎般铺散在枕上,在烛光下泛着鸦青色的荧荧光泽。

少年怔怔看着,怀疑是自己眼花,手指忍不住握紧,微微抬高,那缎发顿时如瀑布般从他指尖溜过,悉数滑落下去。

少年如此这般地重复不知多少遍,看那缎发握不住似的一遍又一遍落下,莫名停不下来,仿佛上了瘾,竟不知不觉玩到了天明。

庄衡醒来后就看见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吓得大叫一声,差点瘫在地上。

ai被他唤醒:[怎么啦怎么啦?]

少年回过神,扭头朝他看过来,见他呆呆傻傻地歪着头,心情忽然变得明媚起来,坐起身看着他,目光一如既往地专注有力:“鹤鹤,你醒了?”

庄衡:[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老弟不正常!他竟然叫我鹤鹤?我有大名的好吗!而且他刚刚在干什么?他竟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玩我的头!]

ai:[是玩你的头发。]

庄衡:[对!他偷偷玩我头发!]

说完,庄衡愣住:[……玩我什么来着?]

ai后知后觉地惊喜起来:[头发!玩你头发!主人,你有头发了!你积分破万了!]

庄衡双眼猛然瞪大,突如其来的惊喜如滚滚惊雷从天而降,劈得他全身的毛都要张开来,他目光落在那绸缎般的长发上,忽然大吼一声:“啊——”

少年:“……”

胥乌被庄衡的吼声惊动,迅速从外面冲进来,看少年摆摆手,又急忙退出去。

庄衡对这些动静毫无所觉,疯了似的张开翅膀跑向床榻,恨不得扑到自己身上,他激动地盯着自己的头,缓缓伸出颤抖的翅膀尖,在长发上碰了碰。

ai先他一步:[嘤……]

庄衡酝酿在嗓子里的吼声噎住,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激动,他心潮澎湃,歪头将脸压在头发上蹭了蹭,蹭完左脸蹭右脸,蹭完右脸蹭下巴,恨不得在那头发上打个滚。

ai继续:[嘤……]

庄衡被它的“嘤嘤”声惊醒,顿了顿,忽然扭头看向旁边的少年,警惕道:“你怎么半夜跟我睡一张床?”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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