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三道题,经义四道题,一天之内连写七篇文章,每道题目二百字到三百字不等,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也是令人头疼,更别提还要破题承题,确保答案没有问题。
宋子遇自认为基本功学的扎实,也不觉得轻松。科举考试就是八股取试摒除个人言,还要揣摩主考官的心思,想要写的好,得到更好的名次并没有那么容易。
宋子遇自来写文章四平八稳,循规蹈矩,一直追求的是不求特别出彩,但求无过。拿到试题他先回想了一下他与邓繁讨论的主考官性情,才把题目从头到尾浏览一遍。
三场考试虽说同等重要,但阅卷的时候尤其重头一场的第一题目,所以对待第一题的时候宋子遇尤其的慎重。
等在心中腹稿打好又反复揣摩之后,方提笔在草卷上写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到了中午的时候宋子遇堪堪写完五题,下午又将最后两题写出来,又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错误才开始誊抄到正卷上。
天色渐晚的时候,宋子遇点燃一根蜡烛,此时外头已经到了放头牌的时候,已然有人交卷离开,宋子遇心无旁骛,用心抄写,待抄好后又将墨迹吹干,这才唤过军士要求交卷。
路过号舍,不时听到有举子哀嚎,忽然听有人喊道,“有人晕倒了。”不等宋子遇去看,已然有军士抬着一人出来,拧眉一瞧,宋子遇的心咯噔一下,竟是高元化。
他微微叹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等大门一开便从军士那里接过高元化,在众人的惊叹中一手提着考篮,一手将高元化扛在肩上飞快的朝外头走去。
“子遇。”邓繁早就出来如今正等着他,见他背着高元化便知出了事情。
宋子遇扛着高元化走的飞快还不耽误将事情与邓繁说了,“邓兄去客栈将裴氏找来,我先送他去医馆瞧瞧。”
夜幕降临,医馆也要打烊了,宋子遇挡住伙计的手道,“麻烦去请大夫来瞧瞧。”
那大夫便是早先给高元化看病的大夫,一瞧他将人扛来便知出了什么事,忙用银针给他刺了穴位,过了一会儿高元化悠悠苏醒,瞧见旁边的宋子遇,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来,“多谢子遇了。”
宋子遇皱眉道,“为何如此硬撑。”
那大夫也摇头,“早与你妻子说你这身子不适合再参加考试,你竟还是去了,你到底是娶妻还是娶个祖宗管天管地管到爷们头上来了。”
高元化满嘴的苦涩却又说不出话来,宋子遇觉得高元化如此早晚会被裴氏拖垮,忍不住道,“你娶这妻子到底有何用,专门拖后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