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大将军乔吉看着谢广带着不符合情报的人马折返南域, 乔吉特地问了探子:“黄莽给我们的消息可没有数十万人马返域!”
探子道:“天京早被封锁, 已有三日未有新情报。”
乔吉冷哼道:“那这场不用打了。”
“部汗那边如何交代?”探子道。
乔吉看着山底下轻车熟路分散各个路口的谢军, 每过一军队就开始在后头砍树设防,堆土石,十分的专业,而且看谢军士兵干活的劲十分充足。若打起来他们肯定也有力气打。
乔吉并没有立刻走,而是吩咐二个人偷偷下山观察一下在修工事的谢军。
那二人刚下山,谢军挖了几道渠沟后,开始偷懒,然后从腰袋拿出盐水和饼子吃了起来。
有个士兵吃着不对劲,还吐了口:“还是咱南域米饭好吃!你看这饼都快结冰了。”
另个士兵“有的吃就好了,你还挑剔。不过别说咱们一路上也就吃过三顿腊肉,我早就垂涎肉了。”
“还不是那该死的石国府和北域,要不是他们,我们肯定跟右将军在攻打天京,早就吃香喝辣的了!”
二人听罢速速返回,将情况禀告给乔吉。
乔吉听到普通的谢军在大冬天都能吃那么好,显然是粮草充足,就算是急着回援,一顿好的都没落下,甚至还有人嫌弃大饼难吃。更别说回防南域,南域作为大本营有多少好酒好肉伺候这群谢军。
只要吃饱喝足,那士兵们的斗志昂扬,正所谓衣食足而知荣辱。试问在人人拼死都只为了口吃的年代,谢军的生活是多少人羡慕的,谢军为了维护这样的生活会有多拼命。
这在他们北域大饼都不是普通人家吃得起的。
乔吉道:“南域果然是块风水宝地!可惜却不属于我们!”
“撤吧!”
北域兵分三路的大军立即互传消息,再没有下过山。
谢广回南域的消息传进沉香府。
谢兰芝正在练第二副字帖,听见手下人将情况一报,她扬手道:“等谢峡回南域,如果石国府还敢动,我们就直接向石羊宣战!”
“是!”信兵激动道。
打仗对谢氏来说无不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不出一个下午,谢峡带着十万人回来时,刚好信兵和使者带着一千人马,架着玄黑战旗,赶往与石国府的边境城。
石国府石羊刚发动兵,还没完全出石国府边境,就收到谢军的战鼓和战烟,全都是朝石国府这个方向来的。
石羊年老力衰,又在大冬天领兵,早经不起折腾,他在边境的山头望着黑云压顶的谢军,成千上万,举兵压在边境等他们。
明摆着谢英是在警告他们,他们敢离开石国府,明天他们再见到的石国府会是个满目疮痍,元气大伤的家乡。
谢集和谢广既然都带兵回南域,那谢广经过北域要道,也一定让北域部汗收到讯息撤兵了。
既然北域不来,那石国府再出最多才三十万人,要让他三十万战胜谢英四十五万精锐,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此一来,之前部署撬动谢英地位夺取天京易三晋主的计划,也算是失败了。
谢英围而不攻的战略取得圆满成功。
石羊看着内线递过来情报,他不由警惕道:“只是二年未有冲突,此子在兵法上更登峰造极。”
“要是我没记错上次谢英打我们的时候,还在用闪击战,石国府为了应对她的闪击战部署了很多,积攒了对谢英闪法的经验,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谢英已弃旧,换新法。”
“哎,光是应付她,我已经准备五年。如今...看来是我老了再跟不上她步伐。”
石羊随手将佩剑取下来,他交到儿子石建手里,道:“撤!”
石建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父亲,黄莽那边怎么办?我们石国府与他有约在先,此不去,岂不是过河拆桥?”
“离心离德,背叛恩主的人不是我们,是黄莽。即便黄莽爆开我们的亲笔信,他那等自食其言的暴徒,自然无人信他,不必担心。”石羊看着儿子后知后觉的样子,他不仅失望摇头:“你比谢英长二岁,为何能赋却天差地别?”
石羊再望向南域那片肥沃的土地,一年三稻熟,今年冬天周边府州到处饿殍,唯独南域万家灯火,炊烟盖顶,面对这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的梦想之区,他无不遗憾道:“哎,此刻,我也不得不赞扬,生子当如谢英!”
“只是围而不攻就化解两场危机,稳住南域地位,真是后生可畏啊!”
石国府对外发出调兵加强边境防御的讯息后,便不了了之。
这时南域内外才知道,石国府调动三十万人在南域附近,有要入侵的意思,南域上下得知无不惊惶。
如果没有大元帅及时调令迂回,现在的南域恐怕早就陷入战火,杀机四伏,好一场联合纵横的阴谋。最后的目的竟然是南域!
谢氏上下知道黄莽自愿为诱,就是为了拉谢元帅下水。
所有人无不愤怒,恨不得将黄莽给杀了泄气。
谢广和谢峡终于察觉到大元帅的用意,谢广为此十分惭愧,他道:“要不是大元帅及时阻止,恐怕咱们连家都没了。”
“只是回来后,三晋只剩下谢集在天京,三晋又烂泥扶不上墙,就怕拖累了谢集,让他一个人应付黄莽十几万大军是不是有点勉强?”谢峡忍不住担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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