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司栖佟殷红双唇咬紧,双眸生焰,燃起斗志,
小姑娘这是...被她激起胜负欲了?
“那兰芝切莫大意。我自喜埋棋落子,铺网设计筹谋帐扆。”司栖佟立即转首,她步伐飞快身姿如燕入阁,似是被激到不再与她嗦话。
谢兰芝微微惊愕,她好像真的挑起了她的胜负欲。
入夜的天京气温已无前日冷。
也不必再受战火的袭扰。现在天京驻扎谢氏十几万人,已成一方安全的堡垒。
治下文官也开始推动朝廷运转。
其中郑国公与畩澕司伯公的功劳最大。
文官圈子出奇抱团,对维持晋制的谢兰芝给予支持,所以曾经司伯公会成为天京国主的传闻都被人抛在脑后。司伯公也巴不得不提。
谢氏大将们都搬进空置的王府入驻,嫡室皇亲死的人不少,所以空出的院子很多。
院子也是按战功分配的。
谢广更是大摇大摆住进惇亲王府。惇亲王是司栖佟早逝的大伯。
谢氏占如此便宜没人敢质疑。因为天京是人家谢氏的元帅打下来的,族人自然优先待遇。
对分配院子,谢兰芝不再插手,手下人自己会调解,真犯在自己手上,吃亏的反而是他们。觊于这点,谢氏大老粗们分配利益出奇的和谐。
晚上,司栖佟还在隔壁浴堂沐浴,谢兰芝早早躺在床上,她一身白色睡衣,正靠在玉枕,聆听隔壁水声,一名宫女忽然在床榻扑通一身跪下,一副慷慨赴义的样,她低着头托举一本折子在她面前。
“还请元帅为海允,海大人做主!”
“海允?”
谢兰芝坐起身,见这宫女是白天最护司栖佟的人,她给了几分薄面接过折子。
竟是一封劾书。中卫将谢永新强占顺天府衙海允妻女的案子。
谢永新玷、污、人家的妻女。还倒打一耙的事,逼得受害者差点上吊而死。
是强、奸、案。
她目光微微一厉:“看来总有人给本帅添点乱子。”
司栖佟刚洗漱完,绕着翠玉山水屏风进殿,她一袭白色浴袍,和谢兰芝是妇妻服,身上还有淡淡白气,精致的脸蛋因洗浴醺红,淡淡的幽香扑入鼻尖。
谢兰芝心中一动,她挥手打发宫女下去。
司栖佟见小秀眼红红出去。
兰芝还在看折子,室内烛光又几分昏暗。
她放下头巾坐在床边:“夜已深小心伤眼睛。”
谢兰芝将折子搁在枕头边,她揉揉眼睛问道:“天京府衙海允,你认识他吗?”
司栖佟很快猜到和折子有关。
她道:“天京府衙掌管天京都内刑事,向来公正严明,即使天京破,他在郑国公护佑下,仍在秉公执法。”
“所以天京内外,他在民间都有很高的声望。”
谢兰芝叹气道:“原来是个清官,平日他都在为人主持公道,如今要没人为他主持公道,我心都不平。”
“为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司栖佟道。
她很清楚此事必须有人起头处理,之后才能立好规矩。
谢兰芝收复天京,很不容易获得些好名声,这点微薄的名声,现在可能会因一个犯罪的罪人影响风评。
翌日早晨。
谢兰芝将谢集调来让他办理,谢永新之案。
谢集本以为小事,结果听见是族人犯事,还是在战场有过贡献的将领,他委婉提醒:“元帅,此事我想可以私了,如果摆出台处理,会灭了谢氏威风,以后在天京谁还会服从谢氏?”
“谢集,本帅问你谢氏要的哪种服从?”武力镇压获得的不一定是心服口服。
也许雷霆手段很有效,但治标不治本。
谢集颇有野心道:“自然是四海一朝,皆惧威俯为大元帅下臣。”
谢兰芝忍不住扶额,亏他自称儒将,以获民心取天下方长久的道理都不懂。
谢兰芝亲自给他讲解道:“本帅扩疆是为守南域,因为那是谢氏家,是我们最后的阵线。所以我不计手段都要杀掉有异心的贼子。”
“黄莽如此,未来石国府,北域,胡匈人更是如此。我们的强敌何其多。”
“而在乱世黄莽这种蠢蛋还会有多少?如果人人皆黄莽,本帅横扫天下无需三年。难道谢氏子弟只配冲锋陷阵?”
谢兰芝点醒他:“谢氏需要改变。”
此话一出,谢集意识到自己的目光短浅,他也明白谢兰芝的意思,顿时惭愧道:“大元帅说的对,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谢氏虽豪族出身,但也有宗法护家风,更莫说天京士族遍多,我谢氏...到底不是出身士族。”
“所以您要定一套标准,首先以晋制为框,让谢氏正式蜕变成士族,甚至是皇族!使前朝贵阀和天下人,再不会认为谢氏只是群会打仗的莽夫。”
谢兰芝见他解读完整,她点头:“谢集,本帅之所以看好你和吴秋,便是因为谢氏出计时,你们是做的最好的一批,所以我让你先打头阵。”
“多谢大元帅赏识!”谢集当场跪下来情绪激动。对他来说什么功劳不如大元帅一句夸。这是属于他的荣誉。
谢兰芝道:“无论以谁的名义,你尽管将此案子处理妥善。”
“跟所有人证明,谢氏敢勇往直前上战场,也敢效仿包公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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