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栖佟:“.......”
身体只是稍微一滞,谢兰芝已将她拉入怀里,唇角散不开的笑意:“以后尽管撞上来,我的体格比你强多了。不必担心我是纸糊的。”
“你,你,何人,如此这般想。”司栖佟耳根尽染:“本宫又为何要有这种想法!”
她手一推谢兰芝,想是要将她推开,可这点力气哪够推开谢兰芝,反被抱的怀里更紧实。
谢兰芝有几分玩味:“好好好,原是我的想法强加于苻凤,我道声对不起。不过,抱都抱了,也不在意多在怀里待一会儿。”
温存一会。
谢兰芝离开了兰章宫。
司栖佟饮掉她倒的茶,感觉她走远,又起身出了兰章宫,跟了段路。
岂料在中殿门就被谢尚光拦住。
“主母,您不要出去叫小子为难。”
她亲眼见谢兰芝走下南门的云梯,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眼前,她止步再没有追。
“是兰芝的命令?”司栖佟很快猜到。
谢尚光为难地点头:“其实元帅几天前就交待,让小子好好守着兰章宫兰启殿,哪儿都不许去。”
司栖佟望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她阖眸深深叹息:“在南域她从未这般,如今行事恐因形势而起。”
谢尚光还以为主母误会了,他赶紧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主母,请您不要因此和元帅生分,您知道整个天下她最紧张的人就是您。”
“她不跟您说,肯定是有所考虑。”
司栖佟未再语,她深深望了眼谢兰芝离开的方向,而后乖乖回宫。
谢尚光作为小跟班,他此刻彷徨不已。
主母的弟弟也是个令人不省心的。以后主母和大元帅得有多操劳。
还有...!那个臭屁的家伙,竟然指使他这个少将军做这个做哪个的!
他何时成为他的侍从了!
这幕落在一名宫人眼里,此宫人迅速离开。
惇亲王府。
谢广被谢炎叫去东院问话,一早上,他就显得不耐烦。
谢炎道:“她如此疏远你,你也一声不吭?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孬了?”
谢广皱眉道:“大元帅想搬我去哪,我就哪,我吭声?难道我想死不成?”
“死?”谢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就凭她现在为了几分面子,落个明主的名号,你还怕什么?”
“晚辈不知你想暗示什么?”谢广道:“但七叔,此处不是南域,您最好也忌忌口。”
谢炎见他反应如此慢,他提醒道:“你身为她的亲信,她如此疏远你,你难道就真的觉得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谢广自来天京也会念几句。
谢炎顿时恨铁不成钢道:“滚,滚去你的军营。丢人现眼。”
谢广抱了抱拳,觉得莫名其妙。
他出府时,遇到蒋进士,自从吴秋为兵部侍郎,蒋进士也被带进兵部现在是左员外郎。
“大将军何故愁眉苦脸?”
谢广望了眼府内,他嘁声道:“老头子暗示这么明显,本将军岂能不懂,他不就是想说大元帅不像从前的元帅。”
蒋进士听后,顿时小声提醒:“大将军这事万不能再出口。”
“本将军知道,我可是第一个吃过苦头的人,我岂能再傻!”谢广自从搬进惇亲王府,是众谢氏都无法攀比的待遇。不得不说,天京这套待遇,他非常欢喜。
但想到,他成谢氏第一个怀疑大元帅的人,被按在箭靶用飞刀射时,他拿生命悟懂一个道理!
大元帅爱怎么变是她的事,但若说她是个无能之主,一定是眼瞎了。
若有人敢踩她禁区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只是没想到他的教训,竟还教不会其他人爱惜性命。
谢广的态度十分令谢炎恼火。
这个蠢货,竟觉得那位还跟曾经一样。
此时他正在池边,手抓一把鱼饵撒落,水里五颜六色鲤鱼纷纷拥挤夺食。聚集的鱼影密麻又眼花缭乱。
宗老谢十一应约而到。
自从谢永新那事,谢氏上下为避谢炎已是共识,就是不想被他当出气筒。
谢炎在族内的地位一直很高,甚至高过三大将军,谢集谢广谢峡。三位皆是他的晚辈,见谢炎都得尊称一声谢七叔。
他年轻曾是谢峥嵘副将,也曾是最有资格继承谢英的支脉之一。
因谢英杀光嫡脉,后庶脉自然承前。
谢十一恭敬道:“不知七哥唤我来,所谓何事?”
“我来京一阵,观谢氏子弟无不为其繁华而迷了眼。所以想找你好好商量谢氏的...以后。”谢炎又抓了一把鱼饵大肆洒落:“元帅如今要的不再是尖爪锋牙,而是风雅。我谢氏岂能丢掉封狼居胥的精神!”
谢十一顿感后悔,就不该来。先前他执谢永新的法就已遭谢炎针对,如今麻烦又接踵而来。
他低眉顺眼道:“七哥,您让小弟来此,是因永新在抨谢氏之主?”
谢炎挑动粗眉,语气似嘲:“主?她自醒来多有怪异之处,连遮她都懒得遮,岂是我想抨就抨,难道不是她所作所为而致。”
谢十一连忙表态:“小弟并无觉得不妥。”
此话似乎令东院主人不满,他手里端着的鱼饵碗,一敲在梁柱上碗有裂缝,他冷声道:“不妥之处大了,十一,你别因着孙子前途而对谢主睁眼闭眼,她的行为已不像从前。现在更像是一头丢掉利齿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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