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二姑娘说错了吗?一个姨娘也在这教训起姑娘来了,成何体统。”四太太出来助阵。
谢老夫人头疼道:“别吵了,暮白的性子就是这样,一家子和和美美最重要。”
忽然她又叹气,“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孩子,随她吧。”
老人容易耳聋,正堂用的青石板可以把声音传得更大更远,白栀正因人矮腿短一步步挪下台阶,谢暮白看不过眼,牵着白栀不容她拒绝,快速地下石阶。
谢老夫人说出这些话后,谢暮白脚步微顿,白栀几乎快要撞了上去,谢暮白在下,白栀在上,两个人站起来差不多,白栀直直撞在谢暮白额头。
四目相对,除了对方看不见别人,满府张灯结彩,灯火阑珊处,谢暮白对着一双翦水秋瞳,深深思考,这个小姑娘什么时候越长越好看了。
白栀以为按照谢暮白的脾气,他肯定会迅速闪开,接着她没有缓冲的肉墙会摔个大马趴,但谢暮白不按套路出牌,竟然抬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另一手向她的脸靠近。
白栀心跳加速,头脑一片空白。
“白栀。”
“啊?”
“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的广寒糕?”谢暮捧着她的脸,仔细得把嘴角那些白色面粉擦去。
“奴婢也不想的,可是,可是实在是忍不住。”白栀戳手指,音量越来越低。今天丫鬟都不在没人做饭,谢暮白有厨房的人送饭,白栀一个人伺候她没有时间做饭,只能随便吃点。
谢暮白戳了下白栀的额头,“馋猫。”
“奴婢下次不敢了。”
“走,带你吃好吃的。”
厨房的厨娘忙完后正围聚一桌吃年夜饭,有眼力见的厨娘立刻动身要拿食材添菜,谢暮白摆手,拿出一片金叶子:“不必,给我的小丫头一些糕点打发了就是。”
又开始毒舌,白栀腹诽。
“不许在心里说我坏话。”
“二姑娘说笑了。”
“厨娘们给自己的年夜饭肯定好吃,重新做一份也是一样的味道,只是我习惯了一个人用饭。”谢暮白说着自己咬了一口芝麻饼,又把其他的给白栀,“吃吧。”
白栀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二姑娘为何平时一定要装作人嫌狗厌的样子?奴婢不明白。”
“我向来就是这样,你想多了。”
“白栀没有想多。姑娘明明就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你怕厨娘辛苦所以只要了她们做好的菜品,又怕我多心觉得是你嫌弃婆子用手拿过就吃了一块。”
“哼,越说越离谱了,我不要厨娘现做的是怕她们受不了我以前挑剔想下毒害我,吃芝麻饼是因为我的丫头吃掉了我的点心所以掂掂肚子。”
“谢暮白,你就不能别那么傲娇么?”
“傲娇是什么?能吃吗?”说着,谢暮白又从她手里叼走一块糯米糍粑。
“好吃着呢。”
劝说无果,学着谢暮白的样子,白栀叼了一口桂花糕含糊说着。
“总之,你只要知道府里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就好。”
“可是,奴婢觉得大姑娘五姑娘都挺好的呀。”白栀自动忽略排行三四的两人。
“大姑娘是妾室所出,只能温柔和善不得罪人,五姑娘虽是嫡出,却是四房的人,四叔向来不问世事,她也不过学着长辈诸事不理罢了。”
“其实奴婢一直想问,为何除了大姑娘,其余的姑娘都比公子年纪小呢?”
“你今天的问题有点多。”
“就这样吃着东西守夜多无聊,不如由姑娘说说侯府的趣事吧。”
“围炉夜话,自然是美景、美酒、美人相伴为妙。”
连忙打开窗,飞雪催枝,暗香盈袖,白栀指着外面的白雪拍手:“美景有了,奴婢去拿酒。”
将珍藏好的郸筒酒开坛,酒香四溢,白栀把干果茶饼一一摆放整齐在小桌上,笑说:“如今可齐了。”
“还有一样在哪?”谢暮白歪着身子,目光灼灼。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栀吐舌。
“呵。”谢暮白被逗笑了,又道,“看来这个美人还真是脸皮厚啊。”
“二姑娘怎能如此说自己呢?”白栀抬袖掩饰笑意。
“小丫头,越来越长进了。”
“自然是二姑娘教的好。”
白栀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吹彩虹屁。依据小说定律,女二之所以与女主为敌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女主比她貌美如花娇软可人,令男主一见倾心。
只要她每天坚持拍马屁,谢暮白说不定就会忽略女主,专心致志当她的刁钻刻薄二小姐,白栀就跟着谢暮白混吃等死。
“小丫头,你记住了,对我不能使用美人一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