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到城西了。”白栀有些恍惚。
“他们骑马。”明明是常识,谢郁离依旧耐心地在慢慢解释。
“原来如此。”
原来今日她与谢暮白之间的距离是从城东到城西,或许正所谓天意弄人,她还以为今天最远的距离或许就是一条街的宽度,少年锦衣玉袍,风神俊朗地从她身前晃过,紧接着便从人群里一眼发现了她,发现她一直在等他。不对,爱作怪的少年肯定一早就发现了她,故意躲起来观察自己找他的痴傻模样,约莫缩在贡士中不被发现,约莫戴了只面具故意为了吓她一吓。
是啊,今日本该等他的。
缓缓闭目,风送浅浅丹桂芳香,如同一剂安神药入脑海,她的耳中隐约传起马蹄起落之声。
接着的是拔刀之声,捕快头大声发问。
“前面之人因何拦路?”
“我来赴约。”
匆匆而来的少年驾马同马车并行,与车内的人四目相对,说好了的今天见面,你不来见我,那我便赶来见你。
“谢二姑娘,这?”捕快头子小声询问,未婚女子与外男同行好像不妥。
“别废话了,亲朋同行者减三等罚对吧,第一,我是她的表兄,我有资格管她,第二,车里的那个,你敢自己独自应付,可千万小心表兄的马鞭。”
语气明显带着威胁,谢暮白故意挥了挥手中马鞭,眼光快速地扫了下身边最近的两个捕快,意思不言而喻。白栀相信他做的出来打伤府衙人员这种事,一旦抗下重则罪名就是藐视官府,忙点头应允谢暮白留下。
将刀收鞘,捕头擦了擦额头的汗,谢姑娘的表兄实在彪悍,那么可人的女孩子家也敢抽她马鞭,看样子好似郎有情妾有意,这表兄可要收收脾气,提防女孩子被别人拐跑。
重逢那天,白栀曾听茶客提及,白亚元出自敦煌白氏,而谢三夫人亦姓白,可三夫人嫁给谢三之前家族应该还没困顿,为何一个大家族出来的女子竟然成了歌姬,真相越来越扑朔迷离,可又有些什么在逐渐清晰。
想不清楚就不想了,他能赴约见她,早就是最好的欢喜。
“表兄。”白栀干干脆脆地称呼了一声。
“表妹好。”谢暮白好心情地应答。
谢郁离攥紧了手中的缰绳。
察觉到了谢郁离的状态不对,白栀明白他不是蠢人,定然知道谢暮白乃是男扮女装,而且改头换面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肯定有所图谋。现在棋错一着满盘皆落索,他选择暂时按兵不动没有予以揭穿,只是心里早已洞悉自己与谢暮白关系匪浅,毕竟自己并未对男子的他感到一丝一毫的意外。
白栀忍不住小小声询问:“你真的要放弃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切和我同行?”
不明所以的听众即使听到了也只会以为她问的是功名利禄。
“怎么可能,”谢暮白哼了一声,满是不屑,他长笑出声:“小爷可是将身家性命都押在你身上了,麻烦表妹一会到了公堂上好好为自己辩解,我相信你是世间最最善良的好姑娘。不管你是谢家的二姑娘,还是哪里来的傻姑娘,从始至终,只有你有资格当我的表妹。”
“好。”白栀亦信他。
一路上的欢快与喜悦,终究要被越发靠近的府衙吞没,捕头先请谢暮白与谢郁离进书房验明身份,白栀则在外等候片刻,目地是为了防止亲友串通为作假。
“好好待着,不要乱跑乱想。”谢暮白叮嘱一番,先一步进了书房。
待他走后,谢郁离带着沉重的脸色对白栀一字一句道:“我可以不知道你们究竟在弄什么把戏,但这次不是游戏,稍有答错便是万劫不复,皇宫里的那位虎视眈眈,府里的人狼狈为奸,你若三番两次改变身份,早晚引起他们注意。”
“现在已经注意到了啊。”
“还不晚,只要你听我的,认死了你就是永安侯府二姑娘,一切有我。”谢郁离勉强扯出笑容,安慰白栀,“听好了,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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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暗示地很明显了,其实谢郁离与女主不是堂兄妹,审核菌手下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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