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见状,心头旖旎顿散,面色冷白可怕:“自然是今日,本侯在战场上亲手砍下了他的头颅。”
宋欢:“哦……嗯?”
她惊呆了。
不会吧?
书中男主派人杀了胡人首领,又扶持了新的首领上位,在后来登上皇位之后,和胡人签订了十年的和平条约,可谓是实实在在的造福了一方百姓。
现在胡人首领被裴砚一刀砍了,那后面的事情会如何?
时间线提早了将近十个月,男主还会扶持新首领上位吗?
这是一个问题。
当已知变成未知,宋欢觉得,她的脑子明明白白的不够用了,仿佛里面装的全是水。
裴砚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跟前,粗粝的手指捏起宋欢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他,这女人难道是想跟宫里的那人通风报信?
呵,在老皇帝心里,这女人最多只是一步废棋罢了。
裴砚冷声,“本侯劝你不要奢想莫须有的东西,好好待在本侯身边,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宋欢:“……”
这厮又突然病娇……心好累。
“啪”的一声,宋欢拍掉裴砚的手,眼神凉凉地道:“你不要以为吓吓我,就可以躲过给你腿上的伤口上药的命运。”
裴砚:“……”
这女人是真蠢还是装蠢?
……
宋欢才不管裴砚在乱七八糟的想什么,话落提了药箱,便半扶半拽的把这厮拉到了床榻上坐下。
她把小矮凳放在床榻前面,蹲下身子道:“把左脚放在矮凳上。”
他的伤口在左边小腿上,今日下午时强行走路已经渗出了血,方才又沾了水,此时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但裴砚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这小伤。
若是今日他没能将胡人首领的头给砍下来,明天便会带着这身伤再上战场。
最严重的时候,一场仗下来,他身上大大小小会有几十道伤口。有些伤口太久,又来不及及时处理,甚至会腐烂发臭,只能让军医将那块肉剜了去。
宋欢挽起裴砚的裤腿,便看到了他小腿处有一块凹陷的疤。
她鼻子有点酸,手忍不住摸了上去,“你……”
“换药。”裴砚眼睛里泛着红,藏着袖笼中的手紧紧攥着。他不要这女人的同情。
宋欢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下顿时了然,手极快的离开那块疤痕,打开药箱,开始给裴砚腿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她剪开纱布,看了看这道伤,发现腿上的伤口要比他手臂上的伤口短一些,但却也比手臂上的伤口更深,留疤是必然的。
宋欢在心底叹口气,要是想把这厮身上的疤痕都消去,岂不是要了她这条老命?
还是先不要想了,反正如今她也只能先给这厮消消他看不见的、背后的疤痕。
如果贸然用血消去他能看见的疤痕,她该怎么解释?
总之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得捂好马甲。
或许一会儿可以问问系统,如果她买了道具之后,用她的几滴血混进祛除疤痕的药膏里面,那药膏会不会有药效?
不过眼下,宋欢包扎好裴砚腿上的伤,却更发愁一会儿怎么把一滴血抹在裴砚的背上……
她收了药箱,看着衣服穿得十分齐整的裴砚,深深的感到了忧伤。
这衣服……怎么给他扒下来呢?
宋欢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来来回回地在他身上打转……
裴砚的脸暗暗升起了一抹红。
但他这回却是没再退却隐忍,而是大手一捞,把宋欢捞到怀中,让她坐在他的右腿上,嗓音喑哑:“娘子今日来找本侯是什么心思,本侯都明白……”
宋欢:“!!!”
明白什么明白?她不是那个意思!
宋欢想起身,然而她一动,裴砚这厮竟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心皱起。
宋欢这才想起裴砚搂着她的这条手臂受了伤,她瞬间像只听话的鹌鹑,不敢动了。
“我不是要故意弄疼你的伤口,但……但你松开我啊……”
裴砚不松。
宋欢仰头看着,一双清亮的眸子眨了又眨,讨好道:“其实我没什么心思的……就只是想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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