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长刀出鞘,直直指向沈牧面门。
沈牧早已认出了孟桥是什么人,长剑飞快从右手换到了左手。
剑光闪烁如银龙,“铛”的一下,刀剑相撞,孟桥被抵的退后半步。
“孟少侠,你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沈牧嘴角还噙着抹笑,分神往窗外瞄了一眼,“你主子竟然不在附近?”
刚看见孟桥时,沈牧心下也是一惊。
他知道这主随二人一向形影不离,孟桥在此地,那说明季晟也不远。
不能再多逗留了。
孟桥暗自咬牙,并不答话。
“果真不在附近?”沈牧又是一笑,将剑一收,伸手便要去揽洛闻心肩膀,道:“那人我可就带走了,还要劳烦孟少侠给你主子带个话,就说人两月后送回。”
这话说的轻佻,又似乎极其理所当然,仿佛将洛闻心当成拿来拿去可以随意消遣的物件。
洛闻心登时傻了,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他走到哪里,向来都是被人小心翼翼捧着、宠着的,就连季晟,也未曾真的违背他的意愿,强逼着他做什么事情,哪里见过沈牧这种人。
绿漪则气的大骂,拍掉沈牧伸过来的手,若是有武器在身,她必然早就挥刀砍去了。
孟桥将刀一横,挡住沈牧的动作,冷冷道:“我劝你不要。”
“哦?”沈牧眯了眯眼,“为什么?”
沈牧向来轻狂。
他天资高,为人又聪颖,在楼外楼的一众大弟子中排行最末,比萧恕还晚进门一年,武功却是最强的。
他是个天生的左撇子,此刻将剑换到左手,是已经起了杀心。
季晟便也罢了,正常人犯不着跟疯子一般见识。
但这孟桥不过是季晟手底下一条狗,也敢这么对他说话?
“我原本只想着跟美人儿交个朋友,聊聊天,谈谈心,”剑内灌入了七成内力,沈牧皮笑肉不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好奇了,这小公子跟你家主子有什么渊源?外人连见都不能见?”
孟桥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对话里哪一句不满意,所以并没有说话,提刀向他攻去。
“话又说回来了。”沈牧又接下孟桥一刀,笑得阴冷,“你跟季晟,手上还沾着我们楼外楼两条人命呢。若非我和我师兄此次来秣州是有要事要办,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虽说沈牧向来看不上黎飞和顾渺,觉得那二人行事低劣见不得人,但怎么说也是同门。
就算他真在这把孟桥杀了,以后季晟来寻仇,他也占着理。
两人过了几招,乒乒乓乓,雅间的桌椅茶水被打的稀巴烂。小二掌柜闻声跑上来,刚推门进来,便被不知道谁的一脚踢飞,登时从楼梯上滚落下去,摔的哀叫连连,引起更大的混乱。
孟桥武功的确略逊沈牧一筹,一招一式接的吃力,他边应对,边朝洛闻心的方向叫道:“你们先走!”
洛闻心腿软脚软,没有力气,早已吓得呆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架势。
虽然早知道季晟跟孟桥都是江湖中人,武功只怕也不弱,可在闲云庄数月,孟桥就不说了,洛闻心唯一一次见到季晟用刀,还是用来削冰球。
他还从没见过他们真的打起架的模样。
还有这个风骚男人……一言不合,就跟孟桥大打出手,长得不像好人,果然也不是个好人。
“好……好!”绿漪回过神来,拉着洛闻心,就要往楼下跑。
“想走?”
沈牧眉毛一挑,抬手一抓,竟是生生用内力将洛闻心吸了过来,扣在怀里。
洛闻心浑身都僵住了,想要挣扎,可那人伸手过来,似乎碰到了他身体的哪里,瞬间便令他浑身动弹不得。
有别于他吓到无法动弹,现下是真的筋骨酥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
是沈牧点了他的穴道。
“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走了!”
沈牧果然不再恋战,说完,便将孟桥踹飞出去几丈,又将洛闻心打横一抱,扛了起来,径直向窗外跃去。
洛闻心被点了穴,身体无法动弹,但心脏一路都在狂跳。
有那么片刻,他几乎以为自己上一世的病又犯了。
他被沈牧夹在胳膊底下,像是扛着个不重的包袱,先是在几栋高楼间跳跃,几息后,被塞进了一辆停在僻静小巷内的马车里。
的确也不重。
在把人塞进马车上之前,沈牧还轻佻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在他耳旁暧昧道:“怎么都没几两肉?那季晟不给你饭吃?”
男人的大掌在他腰间游移,洛闻心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拼命咬住唇,脸都气红了,可是却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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