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为温家男子的贵女未婚妻们心情很不好,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暗暗懊恼,她们怎么没有想到送这样的寿礼。
也许是抄经书太普通太寻常,她们压根儿连想都没有想过,只想显露自己的才艺,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在阮溪平平无奇的手抄华严经面前却显得私心有些重,诚意不足,硬生生落了下乘。
远处的李景承撇撇嘴,他就知道子润和阮四小姐天生一对,啧啧,都是一样狡猾一样招人恨。
男的在贺礼上拔了头筹,心意诚意无可挑剔,女的礼物虽然不珍贵,但那份诚意那份心意将所有贵女比了下去。
阮三娘也不蠢,很快明了四妹这份贺礼送到了温老夫人的心坎里,气得胸口疼,本来想看四妹的笑话,不仅没看到,还憋了一肚子气。
四妹真是她的克星。
沐青慈双眸闪闪发亮,阮四小姐真厉害,将自己的聪慧发挥得淋漓尽致。
阮溪恭敬退下后,她后面的沐青苓心里将抢了风头的阮溪咒骂了个半死,许是太过意难平,不管礼仪规矩方面还是举止表现不免差了一个档次,令人忍不住皱眉。
沐青苓的贺礼是她画的一幅吉祥如意图,画工和定北侯嫡幼女不相上下,显然她在绘画方面有一定的天赋。
温老夫人微笑点头。
沐青苓见温老夫人只是笑着点了头没有开口称赞,显然也知道自己表现失了水准,心里更加恨阮溪,尤其是她的未婚夫温庭羿厌恶的眼神让沐青苓这位平日最受沐侍郎宠爱的庶女失了心智,在退下前一时没忍住口说了不该说的话。
“老夫人,听说阮四小姐的教养妈妈是您的心腹林妈妈,有林妈妈教导阮四小姐,她送的贺礼果然最合您心意。”
就差没有直白点出阮溪送的贺礼是林妈妈授意。
这么一番抹黑,阮溪那份贺礼的诚意就变了味道,显得有些功利了。
温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敛起,温庭洲的笑容更是添了几分冷意。
这沐家的家教他真是大开眼界。
沐侍郎和沐夫人的脸瞬间黑了,恨不得用针缝上沐青苓的嘴巴。
真是丢人现眼。
阮三娘精神大振,沐青苓真是太给力了,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她幸灾乐祸的看向四妹,故意小声探问道。
“四妹,你为温老夫人抄经书是不是林妈妈提议的?”
距离她们一桌距离十分近的女眷纷纷竖起耳朵。
张氏狠狠瞪了不省心的冒牌货一眼。
“三娘慎言,你四妹是诚心诚意为温老夫人祈福抄经书。”
“三姐,这为长辈大寿准备贺礼的事不是应该遵循自己的心意吗,为何要听别人的提议?”
阮溪佯装一脸讶然的瞅着阮三娘。
张氏心里松了口气,笑着道:“四娘说的对,三娘,你以后要记住,给长辈送贺礼重要的那份心意,而不是礼物是否贵重。”
阮三娘再次出师不利,还被母亲逮着训了一顿,脸色更加难看。
周围偷听的女眷纷纷赞同点头。
沐青苓的话目的性太强,是个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恶意,其余几个被比了下去的贵女当然也心知肚明,但都在心里暗赞沐青苓干的好,准备悄咪咪看好戏。
可是还未等温庭洲站出来实力护妻,秦温氏再次出场,她毫不客气的怼上了沐青苓。
“沐府真是好家教,教出你这么个心思狭隘,嫉妒心强的丫头,我母亲喜欢研读华严经的事众所周知,为母亲祈福抄经书不是很正常吗,证明人家将母亲的喜好放在心上,真心实意为母亲祈福贺寿,你自己只想着在母亲的寿宴上展现自己最好的才艺,就心思肮脏认为将人家庭洲的未婚妻也和你一个样。”
秦温氏噼里啪啦说了一声,将沐青苓的那点肮脏心思揭开,怼得沐青苓灰头土脸,脸色惨白。
一个家教堪忧的人怼另一个家教似乎也堪忧的人家教不好,让人听了忍不住发笑。
但不得不承认秦温氏的话十分有道理。
温老夫人头一次觉得这个糟心的女儿十分顺眼。
温庭洲亦觉得这个姑姑其实也不错。
“阿岚说的好,有的人自己心眼多就专门把人往坏里想,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秦将军大大咧咧出声支援自己的夫人。
沐青苓这下真的颜面扫地。
偏偏怼她的人是长辈,她只能将这口血亏咽下,不然传出去她的名声更难听。
沐侍郎脸都绿了,哪怕再喜欢这个女儿,现在也喜欢不起来。
阮溪哭笑不得,没想到秦温氏先将她提溜出来一番又为她出头。
她看了眼温庭洲的表情,发现他和自己一样,忍不住无言一笑。
这场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等温老夫人当众吃完长寿面,寿宴正式开席,美酒佳肴,觥筹交错,整个宴席祝词不断,喜气洋洋。
阮溪发现有不少女眷或者温家人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她,注意她的用餐礼仪。
阮溪颇为稳得住,用餐敬酒礼仪标准优雅,心里却十分无奈。
幸好她知道并非她一个人享受这种待遇。
寿宴结束,小辈们纷纷出去透气聊天,作为长辈的宾客却没有离去。
几位成年皇子趁机结交大臣,四皇子并没有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