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渊碧色的瞳孔漾出笑意,如一阵风,吹散了她心头的愁绪。
晓归心上发涨,丝丝缕缕的麻意从手上传至全身。
她脸上滚烫,不敢再看谢长渊的眼睛,把手抽了回来,掩耳盗铃似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现在这具身子和凡人没什么区别,还比较僵硬,是个面瘫。”
谢长渊笑着收了手,等着她继续说。
“所以……所以我不笑,不代表现在不开心。”
***
红绡急匆匆地走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从未见过妖皇笑得那么温柔,他身边的碧衣女子是谁?
她听说昨日妖皇郑重其事地带了一个凡人进了妖宫,还将她一路带进了自己的寝殿。
红绡原本还将信将疑,可如今二人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她一身红衣娇艳,除了坊间传闻的不知姓名的瀛洲山女修士,她一直被认为是最有可能的妖后人选。
她虽然对妖皇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但长久听到周围人这么说,多多少少起了一些占有欲。
她按下心头的不悦,她走上前去,声线明亮:“殿下,擎武那边已集结了三十万妖修,殿下何时去亲自看看?”
晓归一看来人,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原文的描述里,红绡眼尾一朵芍药花纹,样貌极其艳丽,能力也出众,深受谢长渊器重,是他最为忠诚的下属,当初谢长渊能顺利坐上妖皇的位置,离不开花妖红绡和虎妖擎武的帮助。
而晓归真正看到红绡,在心中不由地赞叹了一句,柳腰花态,丰神绰约,她的美与赛欺霜的清丽之美不同,极具侵略性。
“红绡,让擎武收兵吧。”
红绡一听,瞬间急了眼:“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长渊手轻轻扣着桌面:“意思就是,不打了。”
“殿下!万万不可啊!此一战众望所归,怎可临到头反而退兵?”红绡一向是主战派,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晓归“昨日还和殿下商议地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就……”
“修真界欺我妖族,这个仇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报,未必非要通过战争。”谢长渊器重红绡,便多几句解释,“再说擎武的三十万大军又不是就此解散,他们戍守边疆,也算是对修真界的一个警示。”
“话虽这么说……但……”红绡仍不死心,柳眉倒竖,想再劝谏几句。
“好了,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红绡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次退兵必然和殿下身边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有关系。
她心头不悦之意渐起:“我跟了殿下三年,这决定不像是您的意思,是不是有旁人从中作梗?”
谢长渊斜睨着她,眼中碧色褪去:“红绡,我平时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殿下!”
“下去吧。”谢长渊一拂袖,巨大的妖力倾泻而出,红绡咬着牙,脸色不好。
她用狠狠剜了晓归一眼才愤恨不平地走了,晓归哭笑不得。
“这下好了,刚到妖界,就给自己树敌,这样一个美人,就这么恨上了我。”
谢长渊说:“后悔了?”
晓归摇摇头:“不后悔,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避免战争都是好事。”
“别放在心上,红绡就是那个性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过两日自己就好了。”谢长渊说道。
“你倒是挺了解她?”晓归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谢长渊战术性地拿起桌上的杯盏,喝了一口茶:“你刚刚说你并非玄武真身,那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晓归说:“我原本就叫晓归,玄武一直就是玄武,晓归才是我的名字。”
“那这么说,你这具身体,是不是反倒更接近真实的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你以后多和我说说你在那个世界的经历吧……还有你说我们都是话本中会死去的人物,那玄武是怎么死的?”
晓归想到自己的死法就觉得离谱:“被白清池宰了……”
谢长渊:?
谢长渊只觉得以前的一切似乎都对上了:“所以你说的未来会置你于死地的仇家就是白清池?那你为什么又要保护他?”
晓归:?
晓归努力回忆着过去,她好像只有那次从后山救了他之后,跟他说了这些话,可是她明明记得给他下药了,他应该忘记了那些事情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晓归惊奇地问道。
“你的那些药物,对我并没有用,腾蛇血脉不会被轻易被毒物侵蚀。”
“所以说,你之前都是装的?”晓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竟然骗过了我?”
谢长渊无奈地说道:“骗过你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我猜白清池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你不也没发觉么?”
晓归:……不愧是原书中的男主和反派,碾压了她的智商。
*
谢长渊虽然答应了晓归不进攻修真界,但日常还有很多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晓归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就坐在一旁陪他,顺手翻着刚刚谢长渊看的话本子。
这本书一看书名就很震撼人心《义父七天不下床》,晓归一页一页看下去,觉得这个作者实在是个人才,竟然是以凡间王朝为背景,写的是王爷和义女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其中描写之大胆,晓归只有上辈子在某棠网站上才能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