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成为”女人的李婉宜,一面在心里想着,一面娇媚的伸手将耳发勾至耳后。
傲慢又自以为是的想着。
“你……!”月琴听李婉宜跟自己顶嘴,更是气恼。但话才出口又想起章铃对自己说过的话,便强压了怒气沉声问,“这件事以后再说,婉宜我问你。之前小铃说介绍你去杂志社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去。”月琴话音刚落,李婉宜立刻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月琴听了马上觉得心里一口气憋在胸口,还没等她自己缓解,便听李婉宜又理直气壮的开口,“我为什么要那么辛苦的去赚那二十块?娘,我是宋家的小姐,是宋先生的女儿!去那里工作不怕被人笑话死吗?!”
顿了顿后李婉宜又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二十块?二十块就想请宋家的大小姐?给我两百块我还能勉强考虑一下拒绝他!”
说完这话李婉宜又撩了一下头发,仰着下巴无比傲慢的站在那儿。
月琴听了她这话,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顿了半响暗地里咬咬牙,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这才又苦口婆心的开口,“婉宜……你根本不明白,其实……”
她话还没说完,便又被李婉宜打断。
“我是不明白。”李婉宜猛的转身面对月琴,蛮横的打断她未说完的话,“娘,我一点都不明白明明你可以待在宋公馆,为什么要搬出来。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劝爸爸把我认祖归宗!不仅如此还一个劲儿的向着宋圆那个杂|种,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是你的女儿!”
李婉宜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更是带着无比的怨恨冲月琴大声吼。
但她话音未落,月琴已扬了手,一巴掌甩到李婉宜脸上。打得李婉宜一下子偏过头去,头发跟着一甩便遮挡住她现在的表情。
听到动静急匆匆赶来的红妹,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客厅的。
她站在一边,无措的看看月琴后又看看李婉宜。缩手缩脚的不敢上前。
而月琴在打了李婉宜一巴掌后便有些后悔,但最后还是眼神闪烁的硬着声音说了一句,“……你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说完又不放心的朝李婉宜看了一眼。见她依旧偏头站在自己面前,顿了顿又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还未出口李婉宜便猛的甩了头发朝月琴瞪来,眼睛睁大有些有些狰狞的盯着她,一面恨笑着慢慢点头。
“……你打我,你又打我。”李婉宜盯着月琴冷笑,不住的点头。
而月琴在短暂的眼神闪烁后,重新直视李婉宜说,“你做错了事说错了话,难道我不该打你吗?!”
“是啊。”李婉宜听了立刻吼回去,“我做错事说错话是该打!但你除了打我外教过我什么吗?!你没有!你只会动手而已。”
李婉宜瞪着月琴顿了顿又说,“你根本不配做个娘,你根本不配!”
这句话一吼完李婉宜便转身朝楼上跑去。月琴看着她的背影,心慌又绝望的喊了一声“婉宜!!”
但却不见李婉宜有片刻的停步,唯一回应月琴的只有一声摔门声。
月琴独自站在原处,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累过,她微一移眼这才发现红妹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一旁,便没好气的冲她呵斥了一句“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跟上去!!”
红妹没想到月琴会突然冲她来,毫无预兆的被吼了这么一声后立刻惊了一下。缩了下脖子“哦……”了一声,干净往楼上走。
就怕慢了又被月琴叫骂。
而月琴在等红妹上楼后,自己身上的那股劲儿也随即一松,颓废的坐回沙发上。慢慢的闭上眼后伸手支着额头。
只觉头疼。
越近了相处,月琴越从李婉宜身上发现更多的毛病。别说是小圆的一半了,即便是十分之一也赶不上啊……
月琴想到这儿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另一边红妹上楼后站在门口,双手互握着踌躇了半响,这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敲门,直到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后,才慢慢的扭开门把手。
等进去后也不敢走近,就远远的站着怯怯的喊了声“小姐……”
似乎很怕李婉宜将气撒在她身上一样。
已经坐在梳妆台前的李婉宜听了,头也不回的继续梳头,只透过镜子朝红妹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是你啊?”,顿了顿后也不等红妹回答,便又趾高气扬的说,“来得刚好,我要洗澡,你帮我放水。”
“嗳。”红妹听了赶紧应下,转身就朝洗浴间走去。她现在巴不得李婉宜给自己找点儿事做,总比自己杵在那儿,李婉宜一个气不顺就拿她撒气得好。
等红妹将所有东西都安排妥当,从洗浴间重新出来后李婉宜已经将身上的衣服换下,穿了件浴袍。往浴室走的时候看也不看红妹一眼,只随意的将拿在手上的裙子塞给她说,“这衣服不能要了,帮我扔掉。”
“啊?是……”红妹诧异的抱住李婉宜塞到她手上的裙子,一面看着她的背影一面应声。
等李婉宜从内关上浴室的门后,红妹这才低头翻看被李婉宜塞到手上的衣服,一面翻一面嘀咕,“……这么好的衣服干嘛扔?”
刚说完便发现裙摆处沾了些已经干涸的血迹,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哎,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好,这明明洗干净就可以继续穿的,干嘛要扔呢?
红妹一面叠裙子,一面想着。
不过……这么好的裙子扔掉多可惜啊。既然小姐不要……那她偷偷留着好了。
就算不能穿,但好好收好偶尔拿出来看看,摸一摸也好呀。
红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要是万一那个地方的血迹洗不掉,她也可以偷偷绣点儿花在上面遮掩住嘛。想通了的红妹抱着裙子便出了李婉宜的卧室,打算将东西先收好再说。
这些李婉宜并不知道,她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澡,缓解浑身的酸疼。尤其是难以启齿的地方。
但一想到郑淮送自己回来时说的那些话,身上这点不舒服好像也显得没什么了。
甚至李婉宜现在低头看见自己身上,因为郑淮有些粗鲁而留下的点点印记,竟也觉得是对方太爱自己的表现。
一想到这儿李婉宜又甜蜜一笑,但正当她想到一半时,脑海里却突然晃过宋行舟的面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怔住,慢慢的从脸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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