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数学老师踩着上课铃声来了,按照平常惯例,先讲家庭作业后上新课。而昨晚的家作几乎每一道都有不少人错,数学老师干脆就从头讲起。
等讲到填空题倒数第三题时,数学老师说:“这题的答案五花八门,错误率也是最高的。但我们班还是有四名同学做出来了,说明这题也不是不能做。这样吧,就请做出来的……宋瑾同学来给我们分享一下他是怎么做的。”
在众人或质疑、或震惊的目光中站起,宋瑾从容不迫地讲了自己的解题思路,接着还临场想到了第二种方法。两种思路都能算出正确答案,数学老师非常高兴,表扬道:“你们看,就算是难题也是有迹可循的。老师觉得宋瑾同学算是在我这门数学上开窍了。”
班里随之想起一阵讨论声——
“宋瑾这才学了几天啊?进步神速到离谱了!”
“第二种方法才是神了,他居然能想到用向量来解这道题。”
“要不是我坐在这个教室里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
“……数学课代表都没做出来,宋瑾这是开挂了吧?!”
也有人质疑,
“可是光数学进步有什么用?他英语课不是才被老师批评态度不端正了?连作业都不写,我觉得说不定这道数学题就是他的顶峰了。”
“我听说他这么用功是因为和年级主任打赌,期中考试考进前五百名才能申报社团。”
“期中考试可是按照九门科目的总分排的,他要是偏科的话,我估计悬。”
“……倒也用不着这么酸吧?”
“那我们给宋瑾同学鼓个掌吧?”数学老师并没有提及宋瑾空着的填空题,“希望宋瑾能再接再厉,学习贵在坚持。”
“谢谢大家。”
掌声过后,数学老师便让宋瑾坐下来。
教室后排的一个角落里,曾祥对另一个同样被塞进来的富二代道:“刚才那个…真是宋瑾?”
富二代一脸不屑道:“是宋瑾没错。看样子他倒还真是‘金盆洗手’了,把我们这些朋友甩得一干二净。我最讨厌那些个好学生了,可宋瑾现在居然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我早觉得他这些天来不对劲。”曾祥眯起了眼睛,“或许和那个许桑辞有关,他们走得太近了……近到不太正常。更令我奇怪的是,许桑辞对他态度变化也很大。许桑辞这小子倒是狂的很,除了周译以外,只有宋瑾和他关系这么好。”
“哎,你说,会不会宋瑾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许桑辞手里?……如果我们知道了这个把柄,岂不是也可以拿去要挟宋瑾啊!你想宋家那么有钱,我们到时候要什么没有?”富二代一脸得意的神色。
“你家不是也很有钱?”
“嘁,那能和宋家比吗?”
曾祥皱眉道:“那我们也得想个办法让许桑辞说出这个把柄究竟是什么啊。”
大课间做完操后,校长把大家都留了下来,然后通报批评音乐艺术班两名学生昨天下午被值班老师抓住逃课去酒吧喝酒。
校长在台上对酒精一番痛心疾首的批评让宋瑾不禁联想起了自己昨晚的“罪行”,耳垂不受控地灼烧起来,且随着校长的演讲愈发鲜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极低的轻笑。
宋瑾知道许桑辞就排在他后面,于是转头一看。
果然。
许桑辞这家伙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底藏着的笑意却是那么明显。
宋瑾咬牙等到校长放大家走时,跟上许桑辞,问:“你刚才笑什么?”
“没笑什么。”许桑辞接着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酒醒了?”
“……所以你昨晚都听到了多少?”
“什么。”
“装什么装。”宋瑾换了个角度,“除了讲题…昨晚我还说什么了?”
许桑辞劝他再考虑考虑,“你真想知道?”
宋瑾有些懵,不过还是决定勇于面对现实,咬牙点了点头。
许桑辞却改变了主意,“自己想。”
宋瑾:“……?!”狗东西,离你远点。
“哎——许哥等等我!”周译跑到许桑辞旁边,“许哥,我周六几点去找你补课?”
宋瑾好奇道:“补课?”而且许桑辞周六不是还要上班吗?
“是啊,我生物基础不好,找许哥帮我查漏补缺,顺便再押押题。”周译邀请道,“瑾哥你也一起来吗?”
宋瑾不动声色地问:“他押题很准吗。”
“那当然了!”周译说,“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上学期生物期末考最难的那道大题许哥就押中了,整整十五分。”
宋瑾可耻地心动了,深吸了口气问:“许桑辞,我能一起去吗?”
“不生气了?”许桑辞看了他一眼。
宋瑾:“……”
“……什么生气?”周译疑惑道,“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吗?哎哎,瑾哥你别走啊!”
城西郊区的筒子楼外。
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拉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往筒子楼门口走去,忽然小男孩挣开了母亲的手,蹲了下来在地上捡着什么东西。
“天奇!快起来!”中年妇女呵斥道,“是不是妈妈刚才在集市没给你买变形金刚你就心里不痛快了?!”
叫天奇的小男孩左手握成拳,站了起来,辩解道:“没有不高兴,妈妈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