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未将事情挑明,他也不便直接拒绝,突兀提已婚,也太着痕迹,落人脸面,两人还是合作伙伴,还是要尽量维护双方体面,避免产生裂痕。
该找一个妥善的方式。
“李总说笑了。”
两人你来我往几句,就继续谈这次的合作项目,中间李成阳出门去接电话,沈明屿招手李秘书,小声吩咐几句。
而安筱则趁机大胆将神落在沈明屿身上。
沈明屿身穿宝蓝色西装,简单的白衬衣扣到最上一颗,蓝宝石纽扣在等下散发高贵幽邃的光芒。
从这个角度,她恰能看到他英挺的鼻梁,优越的下颌线,和好看的唇。他笑容温润清淡,气度优雅不凡……听说,看上去越禁欲的男人,情动起来就越烫人,不知道他这样矜贵沉稳的男人会怎样……
绯红一点点铺满安筱的面容,她的双眸中亦荡起层层水波。
沈明屿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对李秘书点头,说起公司日常事务,直等到李成阳推门进来,略过片刻才示意李秘书去办事。
***
包厢门口,赵明明捏住阮轻轻衣角,一脸羞愧和欲言又止,踌躇一会儿,嗫嚅喊她:“……轻轻,我,我……”
阮轻轻眉梢微动:“怎么?”
自从进了瑞阳的大门,阮轻轻一言不发,神情淡漠,赵明明心中七上八下,揣度着阮轻轻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要是发现了,为什么不质问她,要是没发现……脸色都变了,大概率是发现了吧。
就差临门一脚了,赵明明心却不安定起来。
阮轻轻只是觉得这次见面后两人就绝交了,没必要虚与委蛇,费力应付她。
服务生疑惑停下:“要等会再进吗?”
不再理会赵明明,阮轻轻摇头,坚定道:“开门吧。”
门后又没有妖魔鬼怪,有一分忐忑犹疑都是给他们贴金了。
她其实更想一个飞旋踢把门踹开,猜测了一下这门的价格,放弃了。
穷·逼,伤不起。
服务生费力推开包厢厚重的木门,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飞射而来,随之,一把略尖的女声刻薄道:“哟,这不是阮轻轻吗?两年不见,你还穿地摊货呢,呵,有些人啊,真是一辈子都‘贵’不起来呢。”
当下就有一个谄媚的女声附和:“不贵,那不就是‘贱’么。”
包厢内一阵哄然大笑。
阮轻轻站直身体,看向发声处。
包厢内的沙发上三三两两坐了十几个年轻男女。
其中身处中心c位的是一个长发女生,她正神情倨傲地盯着阮轻轻,眼神是不加掩饰地轻蔑和打量。
妒火渐自滋生,眼神越发不善。
阮轻轻淡淡地撇开视线,淡然走进包厢,在靠窗的位子停下。
忽略苍蝇似恶心的人,这地方的景致相当不错。
向落地窗外眺望,能俯瞰附近璀璨繁华夜景。此处毗邻江岸,视野极好,远际鳞次栉比的大楼,近处外形精致的洋房,江岸边灯火一线,一齐敛进眼底,让人心境开阔。
阮轻轻长吐一口气,回身,虐渣。
她脑海中,并没有在场之人的相关画面,因而谁也不认识,但这不妨碍她回怼:“照你们的逻辑,漂亮国总统在首富面前也是‘贱人’喽?那么,在场的你们也是‘贱人’喽?”
一群男男女女此时都是一致的错愕表情,站在c位旁边的英俊年轻男人甚至惊呼了阮轻轻的名字:“轻轻……”
以前姜珏他们这帮人挤兑得可比现在厉害多了,阮轻轻都低头不语,木头人似的,从未还过口。一开始,小团伙中还有人不好意思欺负她,可时间长了,见阮轻轻也不反抗,便开始恣意起来,甚至觉得阮轻轻活该,被欺负了都不反抗,更别指望别人善心大发。
一向木讷老实的阮轻轻居然如此犀利回怼了,愣怔过后,就是更深的愤怒。
阮轻轻怎么可以反抗!
“哼!牙尖嘴利!阿珏的手下败将,秦浩不要的破鞋,瞧你这样,没有一点比得上我们阿珏。”她是姜珏的发小,自小关系就好,虽然大学在国外读的,但是关于姜珏、秦浩、阮轻轻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她一清二楚。
在场的几位男士,甚至女士,都在心中默默反驳她最后这句话。
阮轻轻长相就甩了姜珏好几条街。
阮轻轻不施粉黛便已容色照人,叫人移不开眼,在她跟前,方脸阔鼻的姜珏,即便妆发精致,衣裙华丽,也显得太粗糙了。
况且,身材也差太多。
姜珏是纸片人身材,和阮轻轻的纤秾合度相比,太惨烈。
是男人都懂……
她的声音有点尖锐,阮轻轻瞥她一眼,轻声嗤笑。
“你笑什么?秦浩不要你,选阿珏,就是弃暗投明,和你在一起,吃糠咽菜吗?还不够寒馋人的,现在有我们阿珏在,早成人上人了。”
刚才喊阮轻轻名字的年轻男人脸色刷地黑如锅底。
阮轻轻却是真笑出声,感谢这位口无遮拦的小姐姐科普,她已经了解现在手拿什么剧本了。
渣男贱女当前。
好么,原来她是当代秦香莲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