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句家里就有,没说是谁家里,好像他们两人不分你我似的,对她就跟客人一样客气,最后那一声称呼,更是气死个人。居然叫她姐!好吧,沈修竹确实比她小,但需要这样特意拎出来讲吗?这个人懂不懂什么叫礼貌?
林晗装都懒得装了,不爽地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姐,要你就叫我一声哥。”
沈修竹故作讶异,“那不好吧?”
林晗双手交叠在胸前,有点不耐烦,但宋景曜在,还是忍下来了。从以前开始,她就看沈修竹不顺眼,明明一个男生,老是黏在曜曜身边,烦死了,让她想找点亲近的机会都难。
虽然她想多跟曜曜待久一点,但也不想曜曜生病辛苦,就勉勉强强地说:“那就回去吧,下次再约。”
于是,三人一起上了车。
林晗是个女孩,秉着绅士风度,他们都让她先上,然后,一般沈修竹会在最后上车的,但这次,他先一步钻进了后座,占了中间的座位,所以,宋景曜就只能坐在另一边的靠窗了。沈修竹一栋人墙,完美阻隔在了林晗和宋景曜之间,他们要想说句话什么的,都不方便。
林晗见了,太阳穴跳了跳,拳头发痒,想揍人。
司机车技熟练,一路平稳行驶,他们随口聊了几句什么。没过多久,先到了林晗家。
林晗下车,一手插在口袋,酷酷地挥手跟他们道别。
沈修竹按下车窗,笑得温文尔雅,无可挑剔,“再见啊,哥。”
这样不止,他还轻轻拍了一下宋景曜的腰,宋景曜被一吓,下意识就跟着说了:“哦哦,再见,哥。”
林晗:“……”脸唰的一下黑下来。
但司机已经开着车子掉头,慢慢驶远了,只留下一个车屁股在她的视野里。
妈的,气炸。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看这只狗崽子不顺眼!天天缠着曜曜!烦死了!!!
林晗咬咬牙,气得直跺脚,转头就吩咐管家,“袁叔,帮我在新的沙包上贴沈修竹的狗头!”
管家神色不变,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显然这种事情做得多了。
他家小姐一生气就爱在沙包上贴上那人放大的照片然后对着疯狂揍,揍到沙包烂掉。至今为止,她揍得最多的,就是沈家那位了。
由于良好的职业素养,管家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另一边,宋景曜还是被哄骗着,去了沈修竹的别墅,吃了感冒药,这边搞搞,那边搞搞,反正就是瞎找事做,折腾着,不太想上床睡觉。准确来说,是不敢跟沈修竹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被抱着的时候,屁屁后面都有东西戳他好吗?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能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吗?太危险了!他才不要睡觉,他怕疼!
宋景曜又紧张又怂,视线不停乱飘。
沈修竹看出来了,淡淡说:“今晚你睡客房。”
宋景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但又不可避免的有点点小失落。他之前想着跟沈修竹躺在一起睡得多了,沈修竹会习惯怀抱里有他,不在一起睡会感觉空空的,少了点什么。但反过来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啊,晚上一个人睡太孤单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烙饼似的,偏偏就是睡不着。
宋景曜浑身燥热,不耐烦地在床上蹬了蹬腿,脸不高兴地鼓成了一个包子,心里闷闷地想,沈修竹这家伙就这么把自己扔在客房不管了?他还是个病人呢!太过分了!
莫名其妙地委屈情绪涌上来,宋景曜愤愤锤床,骂了沈修竹好一会,然后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蹭蹭蹭跑去了隔壁的主人房,找沈修竹去了。
沈修竹坐在床沿,低头看着手机,灯也没关,看起来就像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身边的床垫微微凹陷下去,一个人影扑了上来,滚进了被窝,拱了一会,满头炸毛的宋景曜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瞪着他指责:“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像宿管查寝似的,凶巴巴。
沈修竹立刻就放下了手机,关灯,躺了下去,把人搂进怀里。
微凉的皮肤贴上来,燥热的宋景曜顿觉舒服,想都不想就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上去,手手脚脚都攀在沈修竹身上,满足地叹了一声。
沈修竹看他突然主动得过分,有些疑惑,低头看去,发现他眼睛湿漉.漉的,晕着一层淡淡的水汽,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绯红,呼出来的气息比平常急促。
沈修竹拧眉,想都不想,手按着他的后颈,然后低头,突然伸出舌尖在他的额头舔了一下,缓缓说:“有点烫。”
宋景曜脑子有点模糊,反应也比平时迟钝,慢了半拍,歪着头看人,然后扯着沈修竹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不满说:“你干嘛舔我?!”
沈修竹挑眉,“还嫌弃我?”
说完,故意低头吻上了宋景曜的唇,不止亲,还要伸出舌尖在唇缝间舔了好一会,把宋景曜的嘴唇亲得红通通的。
亲完了,宋景曜呼吸更急促了,呼出来的气息热热的,喷在沈修竹的嘴唇上,下巴上。
他被亲得愣了愣,半晌,才缓过神,然后一嘟嘴,再次怼上了沈修竹的嘴唇,还哼唧着说:“亲亲亲,把感冒都传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