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八百两,颜二郎差点惊掉下巴。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还是要成为自家的了。
颜三郎依旧波澜不惊,面容带笑,看着魏悠然道:“悠然觉得如何?”
魏悠然也不动,很惊讶颜三郎为何问他,不过这买卖吗,自然需要讨价还价的。
她装作无辜的样子,清澈的眼眸盯着颜三郎:“方才卖了葡萄,小赚一笔,伯父身子不好,不如给伯父补身子吧。这样的萝卜谷中还有,缺钱再挖就是。”
她有异能在手,要多少人参没有。
王掌柜一听,急了,咬牙道:“我出一千两,不能最多了。”不然他就没赚头了。
魏悠然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见他肉疼的样子,也知到了他的极限,爽快拍桌:“成交。”
这更令颜二郎惊讶,弟妹这一犹豫,又多买二百两,一共一千两,若是买地,得买多少,他们家这是娶了个聚宝盆?
张掌柜也是爽快人,给颜三郎九张银票、并一百两碎银子,还笑呵呵道:“下次有了好药材,直接送来就是,价格公道。”
颜三郎点头应着,带着魏悠然出了张记药铺。
出了张记药铺,颜二郎的脑子还在嗡嗡作响,一脸不敢置信。
还是颜三郎小声提醒:“二哥。别这样,若是让别人瞧出端倪,第一个上来打劫你。”
颜二郎四下张望,见有人看向他,更紧张了。
魏悠然不知一千两银子是多少,不过看颜二郎的样子,也知很多,笑眯眯对颜三郎道:“咱们去买东西吧。”
这些银子也算是她的,第一次见颜家人,若不备一些礼物,总觉心里过意不去。
颜三郎欣然答应,问:“你都想买什么?”
魏悠然想了想:“很多,伯父伯母,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五丫他们,第一次见面,总要给见面礼的。”
颜三郎见她重视家人,也很高兴,带着她先来至成衣铺,别看是成衣铺子,也卖布匹。
颜二郎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晕晕乎乎,跟在颜三郎身后不言不语,一直傻乐个不停。
不知情况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还以为他心智不全。
到了成衣铺子,魏悠然环顾四周,对掌柜的道:“有老年人穿的衣服吗,男女各两套,还有青年夫妻穿的,男女各四套,女孩儿的衣服来十套。”
掌柜的一听,脸上浮现出笑容,和颜悦色道:“都有,您要多大的,给个尺寸,我也好让人选出来。”
这个可难住魏悠然了,她压根不知道尺寸,转头看向颜三郎,意思很明显,都是你家的人,你总应该知道吧。
颜三郎还真不知,他没买过衣服,爹娘的或许能估摸出来,可哥哥嫂子的就难说了。
再说他是小叔子,也不能说嫂子的尺寸,不合规矩。
颜二郎听见魏悠然要那么多衣服,当即急眼了,这得花多少钱,虽然钱都是魏悠然,也没必要浪费。
他也看出魏悠然是真心给家人买衣服,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向颜三郎道:“三郎,衣服不好买,咱们不知道尺寸,要不买布吧。娘,大嫂还有你二嫂,都会针线活。”
主要是能省下不少钱。他不知弟妹以前如何过得,开口就要那么多衣服,真是不会过日子,三郎将来如何养得起。
颜二郎忘记了,魏悠然不需要颜三郎养,他们方才挣得银子都是魏悠然的。
魏悠然一听,两眼放光,觉得对有道理,就买了布料,回家自己做,还合身。
于是她专门盯着颜色鲜艳的料子,那些料子不是锦缎就是绸缎,不带一点褶皱,柔顺丝滑,摸着也舒服。
颜二郎见状想捂眼睛,忍不住提醒:“弟妹,咱们是农户,穿这些不实用,就买麻布就好。”在地里干活,谁家不是穿麻布。
绸缎,那是县里富人才穿的。
掌柜的以为能大赚一笔,听见颜二郎要买麻布,指着一匹灰不溜秋的布,态度漫不经心道:“呐,这就是麻布。”
魏悠然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见柜台一角放着几匹布。有素青色,灰褐色,藏青色,藕荷色,绛紫色,感觉灰扑扑的,甚是辣眼睛。
“没有细棉布吗?”魏悠然扫视一圈问。
掌柜的摇头;“咱们店里只有这些,没有细棉布。细棉布是何种布?”
饶是他做生意多年,也没听过细棉布。
魏悠然看向颜三郎:“这里没有棉花?”
“什么是棉花?”颜二郎开始挑选了,家里人多,各色布匹要了一批,那也比成衣便宜许多,他很满足。
颜三郎也说没有棉花。
魏悠然想起来了,根据《宋书》记载,棉花原产地是印度和阿拉伯国家,棉花是南北朝时传入中国的。
且多在沿海地区种植,到宋末元初是才大量传入内地,明朝初期开始广泛推行。
最后,三人买了五匹麻布,一个颜色一匹,两匹绸缎,一匹绛紫色,一匹大红色,准备做嫁衣和成婚的被褥。
他们付了钱出来。
颜二郎抱着布,又高兴又心疼,这些布花了足足三十多两银子,三亩多上好的水田呢,一下子全打水漂了。
颜三郎则看向魏悠然,脸上略带狐疑之色:“棉布是何布,棉花又是什么花?”
饶是他博览群书,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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