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佑先惊后喜, 兴奋得想蹦起来,举着手欢呼:“我再也不怕我爹打我了,他再打我,我就把他撂倒。”
赵瑾泓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先赔钱。”
听了这话,程安佑把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尴尬地瞧着颜家人:“赔钱是一定要赔的,可,不是现在。”
来的路上他想四处逛逛,被人顺走了荷包,银票金锞子什么,都在荷包里。
荷包丢了,一路上,他扒着赵瑾泓蹭吃蹭喝,如今就剩这一身行头了,拿什么陪给人家?
赵瑾泓对他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我贴身的东西,也是身份的象征,你们先拿着,有朝一日总会用上。”
这是一块龙纹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制成,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他递给颜三郎:“嘉宁侯府的事,我会为你们做主的。”
赵瑾泓不打算回汴京,一切交给卫五和程安佑办,如今欠了颜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不得不回去一趟。
帮颜家彻底解决后顾之忧。
颜三郎接过玉佩,拱手道谢。魏悠然看着那块玉佩,觉得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程安佑见赵瑾泓给一块玉佩,他也有样学样,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颜三郎:“有朝一日去汴京,拿着这块玉去英国公府,我允你们三件事。”
颜三郎自然不会拒绝,欣然接过玉佩,转手给了悠然:“娘子收好,若有一日没钱了,咱们就把这玉佩当了,想来应该值不少银子,够还你的朱果了。”
悠然笑了,请颜大郎和颜二郎去山谷,再摘一些新鲜的果子,让两位公子带上。
程安佑喜不自胜,说他喜欢吃樱桃,多摘一些樱桃。
颜箐箐白他一眼。程安佑见箐箐来了,脸一红,笑了笑:“箐箐,我走了,他们待你都好,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就听颜箐箐开口了:“你也十五了,不可再胡作非为了,你继母不是好的,你要防备她,你爹希望你上进,你也别与他对着干,吃亏的总是你。”
程安佑知颜箐箐对自己好,点头应了,笑着道:“我得了机缘,如今力大无穷,若是上战场,挣一份军功,回来后……”娶你可好?
他侧脸见颜家人都在看他,忙改口道:“回来后再来找你,让你看看哥哥也不是纨绔了。”
“好。”颜箐箐眉眼弯弯,笑得甜美。
颜三郎知道程安佑的心思,轻咳一声,催促程安佑和赵瑾泓离去,路程远,早日出发的好。
颜家人不疑有他,将摘来的鲜果都装上,看着两人驾车离去。
悠然回家后,仍觉可惜,埋怨自己不该今日摘朱果。
早不摘晚不摘,偏偏今日摘,还让赵瑾泓和程安佑撞上吃了。
颜三郎看向她手中的玉佩:“行了,咱们有树,你的本事还在,不愁没朱果吃,这两块玉佩好生放着,将来能用得上。”
他家与嘉宁侯府的仇,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想必嘉宁侯府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家,只要他们去京城,罗夏夏的身份就会曝光,也只有颜家不在,嘉宁侯府才能保全颜面。
悠然拿起龙纹玉佩,看了又看,喃喃自语道:“这块玉佩好熟悉,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白梅进来奉茶,听见这话,手抖了抖。
姑娘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不过不是龙纹,是凤纹,裴皇后的四个孩子都有,是一块羊脂玉打造的。
不过,来山谷后被公子收起来了,姑娘原来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小时后姑娘见过,还觉得好看,经常把玩。
姑娘未恢复记忆,若贸然回京,怕是没到汴京,就被林贵妃除去了。孔嬷嬷已死,她是林贵妃的人,若是林贵妃抵死不认,有魏帝宠爱,太子也不能动林贵妃。
太子能保护姑娘,能保护的住她吗?
她不能冒险,姑爷是秀才老爷,才学了得,等姑爷高中,她再帮姑娘恢复记忆,到那时,颜家人会举家去汴京,到了汴京,再做打算,
那人杀她全家,她势必要报仇。
白梅将茶递给悠然,笑着道:“姑娘有不少玉佩,有相似的也未可知。”
悠然把玩着玉佩,眼睛盯着白梅:“是吗,好些事我不记得,你可记得我的玉佩。”
“姑娘的东西是嬷嬷看管,奴婢不甚清楚。”白梅道。
悠然将玉佩收起来,摆手让白梅下去。白梅依言下去。
三郎拿起一本书:“她,可以信任。”
孔嬷嬷已死,没人再能威胁悠然的性命,白梅要报仇,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悠然。
他也无需担忧了,竭尽全力备考,望能高中状元,给悠然挣个诰命回来。
颜柳村不远的地方,程安佑架着马车,甩着马鞭,好不惬意。
“你说,我要是把箐箐娶了,会如何?”程安佑美滋滋的想。
箐箐温柔,对他好,不会看不起他纨绔不学无术,若是娶了箐箐,吃喝不愁,天天吃都不带重样的,那日子才叫日子呢。
“异想天开。”赵瑾泓半躺在马车内,眯着眼,好似睡美人一般。
心中却思量颜家三儿媳,每次见她都觉得甚是亲切,好像宠着她。
就像小时候对妹妹那样,户籍显示她不是妹妹,若户籍做了假呢。
看来需好好查查,若是假的,谁是背后的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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