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凌方带着他旗下众人随着那日的引路将军进入皇宫,迎面就碰上了乔河。
说来也是缘分,西凌和乔河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西凌只对乔河点点头,边目不斜视的走过。
宋渔昨晚吃饭的时候,被西凌下令下了蒙汗药,此时尚还在睡着,看着像是要快到朝贡的时候才会醒来。
乔河看见了西凌,可不愿意他就这么走过去,怎么着他也得会一会邻国旧识对不对~
乔河跨步走上前,挡在西凌面前:“西凌,听说你们息天国这次的贡品准备的不太顺利呢,要不要……我蓬莱资助资助你们呀?”乔河吊儿郎当的抱着手,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围着西凌看,眼神还时不时看看西凌后面跟着的马车队,眼里是明晃晃的嫌弃和鄙夷。
和乔河他们长长的马车队比起来,西凌这边确实寒碜了不是一点,寥寥无几的大小箱子和一驾马车。
西凌微笑,“是啊是啊,比不上蓬莱岛大物博,贡品多得很,看来啊,今年朝圣,必定是蓬莱众望所归了。”
宋渔醒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话。
他眨眨眼,发现自己还是在马车上,不过马车四周安了机关,看着不太正常,像是方便待会掀开让众人看清楚一样,想到这儿,宋渔不虞的扁扁嘴,无意识的摸摸耳垂的珍珠耳饰。
他的右边耳朵也被扎了个耳洞别上了耳饰,说是只有一边不太适合,便仿着宋渔的左边耳饰制了一颗。
然后穿戴上去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老五给他的耳饰,把两个弄混了,阴差阳错把老五的那个戴上去了,等宋渔发现,已经拿不下来了。
想到这,宋渔就生气不已,他愤恨的想,这老五还有那个算命的看着就是一伙的!强迫送人耳饰就算了,还不让人摘下来!
宋渔发了会呆,就听起了外面的吵闹声。
就在他听着西凌和乔河差点两拨人要打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串整齐划一的声音,远远地,正在越来越靠近,听着就像是有什么大人物过来一样。
果不其然,下一刻——
“陛下驾到——”尖细的公鸭嗓真的是穿透力十足,还带着一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冲动,宋渔抱紧自己的胳膊揉了揉,忍住心里的恶寒。
众人高呼:“陛下万岁,息天国西凌/蓬莱乔河/望狄国……见过陛下!”
威严又低沉的声音:“起来吧。”
这个暴君声音还怪好听的,宋渔心想。
“不知道各位爱卿聚在这谈些什么呢,朕这无趣的很,到是也想听听,谁来说一说。”想着讼玉在场,萧乘怕吓到他,于是尽量和气的说着,眼神还时不时隐秘而克制的飘向宋渔的马车,心脏砰砰的跳。
世人皆知新君残暴,温言软语的下一刻就是面见阎罗,西凌和乔河听着萧乘和煦的声音,也不敢觉得萧乘是真的和煦,心里直打鼓着。
见到没人回答,萧乘的眼神好像看过自己这边,西凌站出来回答:“方才臣下正在和蓬莱岛的乔河大王子叙旧,其他来使正好也来寒暄了几句话。”
“是吗?”萧乘随意回答着,眼神已经飘向了宋渔的马车。
不知道讼玉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待在马车还舒服吗?他本来的面目又是如何?
那夜窗楞紧闭都不曾见到,只依稀看见一抹蓝色的身影,如同记忆中一样的令人沉醉。
陛下不知不觉的想了许多,眼神也柔和了些,瞧着小马车,都瞧出透着一股可爱的劲头。
心里也在胡思乱想着:讼玉会喜欢他准备的大水池吗……会喜欢他治下的禹朝吗…会喜欢禹朝的吃食、会喜欢……他么……
萧乘满心欢喜的瞧着马车,眉头一时皱着又一时舒展。
偷偷觑眼瞧着,西凌心里七上八下的吊上了一口气,觉得方才暴君那一句就是在怀疑他,现在心里指不定想些什么残暴的心思,殊不知陛下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西凌暗暗心想:暴君果然心情阴沉不定!
西凌连忙补充:“陛下,臣不敢有半点谎言,臣方才确实在和乔河王子以及众位来使叙旧,这一点在场众人皆可作证。”
西凌把众人拉下场,大家也都心知萧乘的凶残,瞧着氛围不对,立刻附和道:“是的,臣下可以作证。”
“臣下也可以……臣下也可……臣……”
一连窜的声音,打断了陛下心里翻滚的喜悦,他冷冷的扫视众人,心情不爽极了:“都给朕闭嘴!”
他看这些人就是在专门阻止他来看讼玉的!还能不能让他安心先看个讼玉了!待会还有好久才可以看见!
“……”没来得及说完的附属国家惊惧的闭上嘴,保持沉默。
此时此刻,不惹暴君生气才是上上策。
乔河偷偷看了眼西凌,为他挺身而出站出来搭话感到分外的别扭,但此时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别别扭的对西凌眨眨眼,示意他稍过后自己会去寻他。
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