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也与陈氏一个想法,认为王氏是有心为自己打算,这还没开始摆摊呢,就惦记上了。
“大家都去摆摊了的话,家里活儿可怎么做得完啊,再说了弟妹那是得了侯府大厨的指导的,我们这笨手笨脚的哪里学得会。”
王氏听出柳氏的言外之意,有些不高兴道:“二弟妹可别这般小看自己。”
柳氏正要回话,陈氏轻咳一声,语气低沉道:“都吃饭了。”
陆予山也在桌底下拉了拉自己媳妇的衣服示意她别说了,柳氏这才作罢,岔开话题道:“弟妹明天能搬得动这么多东西吗?要不让你二哥帮你挑街上去再回来干活。”
江挽云道:“明天东西不多,我能挑动的,明儿我再去街上看看能不能租个手推车用。”
一般的手推车一天只要十文钱,若是生意好,租来就可以卖更多了。
说到这里她倒是想起了一事道:“大哥二哥能不能明日帮我做一些竹签,用来戳洋芋吃的,嗯……竹签的话按市场价收费吧,我也不是很懂具体多少。”
现在没有一次性纸碗,炸洋芋只能用油纸包了,那就需要少倒一些汤汁进去。
柳氏道:“哪儿需要你给钱啊,不过小事一桩,吃了你两顿了,帮这点忙是应该的。”
江挽云谢过后,心里想,她确实没看错人。
柳氏虽然脾气火爆性子急,但其实心直口快是个好相处的,反而是王氏表面笑眯眯的实际并不好接触,当初原身和柳氏闹矛盾,吵得家里鸡飞狗跳的,王氏却谁也不得罪做壁上观,待到柳氏提出分家了又出来推波助澜。
王氏有两个儿子,不得不早点为自己的小家考虑。
吃了饭后,江挽云进屋给陆予风喂稀饭。
碗里的稀饭温热,吃着正好,江挽云将他头垫好,用勺子舀了小半勺,像喂药那样喂到他嘴里。
“相公乖,快吃饭饭了,吃了饭饭长胖胖。”
好在陆予风这次表现良好,稀饭进了嘴里慢慢地咽了下去。
江挽云很高兴,能吃东西,至少不至于饿死,她看着他这瘦骨嶙峋的身体真是害怕他啥时就挂了。
喂了饭又喂药,喂了药把碗洗了再打水来给他擦身体。
江挽云感觉自己心累了,前世伺候卧病在床的父亲那是尽孝,报答养育之恩,现在这算啥?这又不是她正儿八经的夫君。
等他病好了,一定要让他照价赔偿。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很仔细地给他擦好了身子,而后自己洗漱一番,再将陆予风的旧衣服剪短了一下给自己穿,做完这些后终于可以躺进被窝。
她真的累了,好累,这具身体太弱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江挽云是被传林的拍门声叫醒的。
“三婶,该起床了!”
她睁开眼有点迷糊,扭头看见了陆予风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了。
“诶!来了来了!”掀开被子下了床,套上衣服一边梳头一边开门,门外传林已经收拾妥当,背着小背篓兴致勃勃地等着。
“三婶快些,奶蒸了红薯在锅里。”
早晨的院子里很忙碌,大人小孩都忙着洗漱吃早饭。
江挽云赶时间,也懒得给陆予风擦身了,洗漱后嘴里叼着红薯就开始装东西。
一个箩筐里放小铁锅小瓦炉和木炭,另一个箩筐里装着包好的烧麦和一些杂物,上面用油纸蒙住。
另外还有一个背篓,里面用油纸垫着,装着炸好的土豆,到时候用调料拌一下就行。
至于传林的背篓里装的是相对较轻的蒸笼和辣椒油。
江挽云先背上背篓再挑起担子,感觉上倒不是很重,但路程远,幸好她早有先见之明,在衣服里缝了厚厚的肩垫。
不过她到底高估了自己,一路走走停停,差点没要她半条命,终于走到了镇上。
她等会一定要去租个推车。
传林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就是在乡野间跑习惯的,走这点路程不在话下。
两人出发得早,如今才不过上午七点,正是上工的时候,虽然今天不赶集,但街上人也不少,距离此处不远就是一个码头,每天都有许多人来来往往,装货卸货。
这个镇子虽不大,但连接水路和陆路,是重要的中转站。
整条街上几乎都是摆摊的,卖吃的,卖布的,卖胭脂水粉,卖小玩意儿的。
江挽云和传林到的时候,多数摊主已经摆好了。
她斜对面,隔着街道,就是那个卖包子的何氏。
何氏这几天过得挺滋润,以往也卖包子的那个老头中风了,这街上就她一个卖包子的了,她的生意瞬间好了不少,每天都忙得团团转,赚的钱也成倍增长。
再加上她亲戚给她说了个男人,已经定亲,她终于可以摆脱前任相公跟窑姐儿跑了的阴影了。
江挽云看了一眼何氏包子摊前面的拥挤,移开了视线,她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何氏昨日平白无故给她甩脸色,故意不卖包子给她,她还记着呢。
倒不是说她小气,只是换谁被这样对待都会不爽。
放下担子和背篓,江挽云揉了揉肩膀,不敢耽误,与传林一起将东西摆开。
她让传林拿着盆子去后街的水井打盆水来,自己则把瓦炉架上,倒进木炭生火。
传林很快把水打回来了,江挽云把水倒进锅里开始烧水,用剩下的水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