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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鬼点子很多的江澍晚落到他手里,也只有满身伤痕,吐血昏迷的份。
云殊华不断后退与傅徇拉开距离,心中想着应对之策。
“怎么,莫不是又在想怎么从舅舅眼前逃走了,”傅徇半垂着双目,手中的玉笛一下下敲打着掌心,勾唇道,“再往后走,便要碰上舅舅的暗卫,到那时可就真的走不成了。”
云殊华听罢,终于停下了步子。
“来,殊华,把手给我,我们回家。”
傅徇琥珀色的双眸之中透着认真:“我可以不计较你叛逃玉逍宫的事,只需你日后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就好,你娘死得早,自小也是我极疼宠你,所以才让你溜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不回去,”云殊华蹙眉打断,“我现在已经是东域的弟子了!”
“况且我并非叛逃,我一没有出卖玉逍宫,二没有连累任何人,舅舅如何能说我叛逃?”
“你是魔修,难不成真以为去了清坞山就能同他们一般无二地修道?”傅徇眸色一冷,“景梵此人你应当接触过,以他的心思,又怎会不知你是玉逍宫的人?”
“但我确实与这些门派之争没有牵扯!我是清白的,否则也不会被留在清坞了,”云殊华坚定道,“师尊他们马上就要来了,届时不论是玉逍宫还是悬泠山都将处于危险之中,舅舅你还是快走吧。”
傅徇听罢,忍不住勾唇笑道:“殊华,你真是心思极单纯,极可爱。”
“你可知为了找到你,我的门徒被景梵这个阴险狡诈的人杀伤无数?”
他一步步走到云殊华面前,将他逼迫到一棵树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醒醒吧,景梵几日前便到了南域,他之所以不来见你,无非是想利用你引我现身,再把玉逍宫的人一网打尽。”
“你……”云殊华本能地想反驳,心底里瞬间呼出一个声音在大喊我不相信,但话卡在喉咙之中,想要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磬苍山上确实有我的人,我也的的确确想要那颗浮骨珠,但若是他单刀直入闯进灵堂将我的人杀了,便不会有今日的事。”
傅徇挑起云殊华披散在肩上的发丝,轻轻揉捏:“他让你们几人费尽千辛万苦将珠子抢回来,在暗处瞧着你奔下山,不就是为了试探你一番?”
云殊华杏状的眼眸不由失神,他低声否定道:“这些都是你的臆测。”
“舅舅不会拿人命开玩笑,”傅徇摇头道,“且我从不对至亲之人说谎。”
云殊华闭上眼,恍然想起太阳出山之时,他在磬苍山大殿前听到的那声鹤鸣。
那时师尊分明……已经来了吧。
“眼见着他的目的达到了,我的心腹被识破身份,带来的暗卫死去大半,就连我要的浮骨珠……”傅徇顿了顿,“都捏在你的手里,你对他忠心耿耿,恰好掉在他的陷阱中,竟还是心甘情愿的,真叫我伤心。”
“我没有!”云殊华睁眼否定,“当初拜入五域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隻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帮助修复古战场结界这事有利于下界安定,我为何不做?这与景梵又有什么关系。”
“你想维护下界安定,那你可知古战场的楞严咒结界防的都是什么人?”傅徇反问,古井无波的眸子里起了一丝涟漪,“他防的是你我这样的魔修,你去帮舅舅的对手,这不是在寒舅舅的心吗?”
云殊华失语。
哪怕重活一次,他依旧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在这个世界中,不论做什么事都会有人拿他的身份出来质问他,可是他并不想为了那遥不可及的荣耀和权力去挑起仙魔战争,做一名普通又平凡的下界守护者,又错在哪里了?
“殊华,听舅舅的话,把浮骨珠给我,我们一起回玉逍宫,不要被景梵骗了。”
听到这句诱哄意味十足的话,云殊华忽地轻笑几声。
傅徇怔了下,偏过头淡声问:“怎么了,殊华在笑什么?”
景梵和傅徇,他谁都不信。
云殊华正色道:“若是我今日不给那破珠子,也不打算回玉逍宫,舅舅要如何罚我,要将我绑走吗?”
傅徇沉默半晌,悠悠叹了一息。
“殊华,我并不能拿你如何,因为我不想胁迫你,利用你,”他揽着云殊华的肩,将他抱在自己怀中,轻声道,“我说过,你是我在这世上至亲的血脉,我们血液相连,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
云殊华听着他温柔的话,鼻间尽是淡淡的清香,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傅徇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你若是执意要走,我绝不拦你,这浮骨珠送到北域,我自有办法将它取回来,”傅徇俯下身同怀里的少年对视,一字一句道,“可你若是想继续留在清坞,有些事情便要约法三章。”
“你,”云殊华愣了下,“你要与我约定什么?”
“你是玉逍宫的小公子,倘使玉逍宫有一天需要你,望你担起这个责任。”
“不仅如此,你还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血缘最亲近的人,如果
', ' ')('有天景梵背着我让你伤心……我会将你带回来,再亲手剜了他。”
傅徇执起云殊华的手:“这是我们的君子协定。”
云殊华打了个寒噤,半是怀疑地应下来:“好,我答应舅舅,现在我要走,舅舅放不放人?”
傅徇退后几步:“你去吧,我的暗卫不会再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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