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和温燕珂本就是同一个人,温燕珂只是从他身体中分出去的一半神魂,他至阴,温燕珂至阳。
只不过他又觉得可笑,他和温燕珂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性情却不同,他是本体,身后退无可退,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便是万丈深渊。
他若是想要何物,必须谨慎谋划到万无一失才可出手,他没有多余的筹码,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把自己摆上赌桌。
而温燕珂则自由了许多,尽可以放手去试,他们两人本就很清楚这一点,温燕珂虽然外表冷漠沉稳,但实际上行事狠辣,出手迅速一击即中。
他们二人一个是矛,一个是盾;
一个是猎豹,一个是白蟒。
像是两个极端。
他只是没想到,行事果决的温燕珂也会有了犹豫瞻前顾后的那一刻。
然而在他被巫棠唤醒的那一刻,他却像是新生儿般第一次触到冰冷的空气,紧盯在巫棠脸上的瞳孔皱缩。
就像是冰山下的岩浆骤然喷涌出来。
他想,他和温燕珂果然是同一个人。
再后来,巫棠主动朝他缠上来,说要和他结为道侣。
他又想,巫棠完了,他跑不掉了。
他留在宗门里的这段时间,每一天温燕珂都会刻意封闭一段记忆,像是在明目张胆嚣张示意他。
他告诉自己,明知道会发生什么,没必要去看。
他从清晨修炼到黄昏,清心咒没有清去妄念,却让他心底的不堪更加清晰。
最终,他还是认命打开来看。
那些画面明明是来自温燕珂的记忆,却让他感同身受,宛如魔障传入他的脑海,侵入他的识海和血肉,嫉妒和欲|火如同藤蔓般在他身体里疯长,让他生不起别的念头。
白蟒被藤蔓死死缠住,挣脱不开。
虞机眸中晦涩,回过心神,手似乎是无意识放在了巫棠后颈处轻轻摩挲。
嗯?见巫棠久久不回答,他又轻声问了一遍,声音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含混勾人。
巫棠垂着头,顿了顿半晌才点头,但具体怎么被欺负的,无论后面虞机怎么问都不肯说。
我说要把他给阉了。
第70章来自巫棠坦白
巫棠没说话,却没想到一旁的狐狸却抢先帮他说出口,语气颇为漫不经心。
他还说他有了未婚
巫棠没想他死命想给自己盖上的遮羞布被狐狸轻飘飘给扯开,连忙出声打断。
别管他的,他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实际我没有受伤,这种卑鄙阴险小人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
巫棠想要去拉虞机的手腕,但虞机却纹丝不动。
巫棠拉不动他带不走他,拿狐狸也没办法,急的不行。
巫棠过往时间虽然被人欺负了,都是靠师傅师门来撑腰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但此时在他的心上人面前却总想展现自己强大的那一面。
可他偏偏外表强大不起来,便只能强装着自己内心强大不在乎,装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然而他这副云淡风轻也转瞬被人打破,他此时看着虞机和狐狸对峙的场面便觉得难堪,更别提狐狸还用那种嘲讽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有一种自己浑身被剥光了的错觉。
不过好像也差不了多少,他刚才确实是被人剥光了。
巫棠恨的咬牙,从没有时候有这一刻让他如此羞恼难堪,让他如此想要变得强大起来。
胸腔中翻涌着的并非只是对狐狸的恨意,更多的是对他自己弱小的恼怒。
他攥紧了拳头垂在身侧,微微颤抖。
他咬紧了牙关,垂下眸子死死盯着自己脚下,一动不动。
所以他刚才还是欺负你了。虞机如此淡淡陈述。
虞机直接掐了一个决,将狐狸定在原地,那道通体玄色闪着寒芒的鞭子从空中呼啸而过,划出一道破空声。
威压铺天盖地放出去,将整个洞穴震慑的飞沙走石,只不过都绕过了巫棠周围。
但狐狸毕竟是这洞穴的主人,冷笑一声便回过神,他按下墙壁上一个凸起的开关,地底便应声升出一个阵法将他们困在原地,而他自身却消失在了洞穴中。
从地底生起了白茫茫一片雾气,将巫棠视线挡住,原本在原地的洞穴消失不见,转而变成无边无际的朦胧,就连周围的洞府墙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巫棠试探着走到原来墙壁的位置摸索,发现即便他走出去很远也没有丝毫阻碍。
不过巫棠不敢走远,便又回到了虞机身旁。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隐藏在弥漫的雾气中几乎看不出来,巫棠是察觉到融化在脸上的冰水时才察觉到。
如同工笔似的,给地上落了层白。
巫棠顿时觉得有些冷,但身上的衣服破碎,只有虞机给他的外衫还算完整。
巫棠从自己储物袋中找衣服,但毫无所获。
他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衣服全都破碎了的情况。所以这种生活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由在温燕珂帮他装着。
又是阵法!巫棠有些烦躁。
如果温燕珂也在这儿,那便好多了。
但好在这阵法如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杀意,只是将他们暂时困在这里,巫棠一时也摸不清狐狸的想法。
他有些着急连忙在四处寻找,有没有可以逃出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