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秉有被气到,想他堂堂的金丹修士之子,他爹有两分权力,不久之后又要拜元婴长老为师,在内外两门从来都是横着走的,除了各峰那几个天之骄子,他对上谁都不怂。
谁知道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怼了,还是一个刚刚练气的。
他鼻孔一哼,“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有没有点规矩。”
祁皎漂亮有神的眼睛一眨,带着古灵精怪的俏皮感,“论规矩,我肯定比不上师兄,但是黄毛丫头我可愧不敢当。”
说着,祁皎还上下扫了扫金有秉金灿灿的扇子,黄澄澄的发冠,还有那双绣满了金线,恨不能把金子镶到鞋底。未尽之意,溢于言表。
金有秉的一身打扮,实在是有特色的很。但是普通弟子不敢开罪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甚至有的弟子还上赶着拍他马屁。亲传弟子们则根本无暇搭理他,也就谈不上嫌弃不嫌弃,横竖都是没有交集的人。他们甚至不会知道宗门有这么个弟子。
金有秉一向对自己的衣着很满意,他的发冠,他的折扇,连脚上的鞋子都是精挑细选的,还能暗合自己的名字,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什么。
不过,祁皎的话还是成功气到金有秉了。
气的他折扇也不折腾了,唰的一声收了起来,挑剔的看了祁皎一眼,额,好吧,长得倒是还不错,就是说话太呛人了。纵然金有秉有意挑刺,也没在外貌上找到说辞。
转而看向了祁皎衣着,像是抓住了什么小把柄,金有秉下巴上扬,趾高气昂的瞥了瞥祁皎,“原来是个杂役弟子啊,怪不得这么没眼力。”
祁皎一脸莫名,有些无语的移开目光。
金有秉只当她被自己说中了心虚,得意的扬眉,接着嘲笑道:“你们这些杂役弟子,真是不知所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灵根,还敢做着修仙的梦……”
眼见金有秉越说越难听,祁皎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李雅的脸却刷的白了,握着玉清丹药瓶的手不自觉紧缩,白净的手攥得很紧,眼神复杂。
金有秉却没注意到李雅得异常,还在那大放厥词。
说到最后,可能不忘刚刚祁皎讽刺了自己的品味,又回怼道:“还有,你看看你,连选的衣裳都能那么俗气,大红大绿的,一看就是凡尘心未断……”
金有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是吗,我倒是未曾察觉。”
第14章 十四只皎皎
白衣随风而动,青年眉眼冷峻,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姿光华,似清风朗月。
只是刚刚说话间,淡漠清越的声音里带了点嘲弄。
荀行止可能对这些小弟子没什么印象,但只要是归元宗的弟子,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包括每峰的亲传弟子,他们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荀行止则是其中之最。
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李雅敛眉垂首,掩去眼里的诸多心思,就像一个平平常常的普通外门弟子。
而金有秉就不镇定多了。
他横行霸道惯了,但是不代表他一点脑子都没有。
按归元宗的规矩,内门和外门的弟子若不是修为处在同一大境界,向来是称呼亲传弟子师叔的,除非同是亲传弟子,或是拜了宗门的元婴长老们为师,也可以以同辈互称。
总之,不管是哪种情况,能喊荀行止一声师兄,都证明眼前这个刚刚练气的小姑娘靠山很硬,不是他随随便便可以招惹得起的。
再配上荀行止毫不掩饰的护短,金有秉觉得自己这次估计要吃不了兜着走。
金有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见、见荀师叔。”
荀行止没有咄咄逼人的举动,只是眉目微敛,还是那副淡漠清冷的模样,就叫金有秉冷汗直发,不停的擦汗。
金有秉有心解释,荀行止刚刚虽然未曾应下他的那声师叔好,此时却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你方才所言……”
荀行止一开口,金有秉就紧张得不行,心急解释,打断了荀行止的话,“我没这个意思,刚刚都是我胡说的,没想到被师叔您听到了,让您见笑了。”
另外两个跟在金有秉身后的小弟子更是大气不敢出,完全是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鹌鹑模样。
荀行止身姿欣长,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是掩不住的风采绝艳,而且还是金丹巅峰的修为,直高了金有秉一整个大境界不止,高阶修士的居高临下,让金有秉更加害怕。
他什么也不必说,甚至不需要斥责这些人,就能叫他们战战兢兢,惶恐不已。
荀行止目光并不落在他们身上,眉眼冷淡,负手而立,衣袂随风微摆,不怒自威,“无他,祁皎为我师妹,你方才肆意嘲讽,为人师兄,难免不悦。”
荀行止的声音淡淡的,也没有问责的意思,仿佛只是就事论事。金有秉悄悄抬头,瞥了眼荀行止俊朗的侧脸,这哪是不责怪的意思,分明是等着他自己承认错误。
他只是瞄了一眼,就头垂的更低,汗渍滴落在地面,浑厚的肉肉微抖。
“刚刚是我不对,冲撞了……”
金有秉迟疑了一瞬,脑子难得机智的跟上了节奏,脱口而出了一声祁师叔,仿佛领会到什么,连忙接着道:“祁师叔、往后我看见祁师叔一定毕恭毕敬,今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口出狂言,谈及师叔们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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