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楚时茶!”
“你把玻璃瓶放下!”
楚时茶冷眼看着一切:“放下?我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举起,你让我如何简单放下?”
他面对着何明艳,柳诩却觉得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像是无声控诉,又像是绝美天鹅临死前的啼鸣,柳诩心房一下子就纠紧了。
眼见场面控制不住了,突然从后面传来狂傲不羁的一声:“干啥呢?”
楚时茶回头,只见后面厢座里站起来个男人,逆光,五官深邃,轮廓鲜明,头发刚抓染过,发尖儿带着些许桀骜不逊,目光森冷。
“我说,玻璃渣子都扎到本大爷手上了,给个说法?”
灯光转了个正常色,他大半个脸露出来,十分英俊硬气,嘴角抿出个“老子极为不爽”的弧度,一身闪亮名牌,腕上手表比楚时茶二十平总价贵十倍。
这人,经由富贵包装,淬炼出一身嚣张,从他不可一世的痞气和狂妄里,大致能够看出两点。
第一,这人不好惹。
第二,这人没遇上干不过的敌手。
顺着往下,他动了动鲜血横流的手臂,上头隐约可见一小块玻璃翠,看样子对方是来讨说法,就是气势像来砸场子的。
何明艳娱乐圈里滚过刀、趟过血,一眼认出对方,吓得浑身一哆嗦,恨不得把搞事不嫌大的楚时茶剁了包饺子。
她终究是没找到如何应对这位爷的办法,陪着笑:“顾影帝……这……”
话还没说完。
顾寒鉴眉心一皱,伸手把玻璃翠两指一敛,眉头一挑:“打趣儿我呢?我哪能算影帝啊。大名鼎鼎的何姐是把人小青年怎么地了,把抗日精神都发挥出来了,要不要我在给媒体吹口气,赶明儿全世界都宣扬一下,何姐底下艺人个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干革命的气节?”
“哈哈哈……顾哥手下留情,你看这也不好收场不是。”何明艳自个儿脸都快被顾寒鉴打肿了。
要说娱乐圈里,最不好开罪的就是顾寒鉴。这位瘟神有背景、有人脉。来这名利场捞东西的,想法写在脸上,可顾寒鉴他难猜啊,别人拼尽全力也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过是他伸伸腿就能够着的。
如果说他真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大概是洗干净“三冠影帝”的戏谑,正儿八经拿个影帝。
周围目光被顾寒鉴吸收了大半,楚时茶这里剑拔弩张的氛围散了不少,多亏顾寒鉴一掺和,好像无形中有了可以下场的台阶。
顾寒鉴黑灯瞎火里,就着光看了下楚时茶,兴许是那一头七彩赛亚人的发顶印象太深,他一时间没认出来。
好脾气劝道:“小朋友,把你手头东西放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你看你,这么久了也没有下手,胆子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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