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直接开到了秦园,一路上,秦宏源没有再跟谢瑾说一句话。谢瑾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理她,她也不去理他,一路就这么安安静静,直到到了秦园。
秦宏源下了车,林舟听到声音迎上来。
“三爷,事情都办妥了。”林舟道。
秦宏源脚步未停,朝着书房走去,侧头看了谢瑾一眼,见她跟着上来没有说话,脸上仍旧是冷冰冰的表情,“人都没事吧?”
“没有,都安安全全的。”林舟回答,脸上带着笑容,“三爷,那两个小子可是机灵的很,听说让他们喝酒装晕,他们就装的彻底,连我们进去都没有起来帮忙。不过幸好这样,才没让人捉到把柄,才能引来后面的人。”
谢瑾原本听到秦宏源问话的时候,就支棱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听到林舟后面的话,她眼睛顿时瞪圆,不可思议的盯着林舟的嘴张张合合,只觉得对方说得每个字她都清楚,可是连在一起就让她分辨不出其中的意思。
不是已经随着房子烧成灰烬了吗?怎么还能……
是她错怪了三爷吗?
秦宏源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谢瑾的表情,看到她的脸上浮现出诧异懊恼,心中原本应该生气的,可不知为何他竟然升起几分得意。肯定是被气糊涂了,他忙收敛心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着火是怎么回事?”
林舟顿了顿,脸上便闪现一丝愤怒的神色,他咬牙切齿骂道,“那群人真不是东西!三爷,您不知道,他们不是将烟土带走,而是拿面粉替代了烟土放在那里,又怕别人查出来,就放了一把火毁尸灭迹。幸好那两个小子没有真的喝酒庆祝,不然现在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秦宏源推开书房的门,脱下大衣扔在沙发扶手上,长腿一伸便坐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听到林舟的话,他微微蹙起眉,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舟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又讲了一遍。
原本他们早就埋伏在了扇香园,等待着鱼儿上钩,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那些鱼儿来了。他们先把跳进院子里勘察环境的猴子打晕,然后装作他们偷听到的谈话将后门打开,直接来了个瓮中捉鳖,甚至没有让对方掏出枪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按照事情的发展,他们的工作算是圆满完成,于是带着人功成身退,谁知刚走没多久,就见扇香园的方向火光冲天。林舟那时就知道完了,慌忙让人去给秦宏源报信,又匆匆转回去救那两个人,还没等他们到达扇香园,就见那两人满身狼狈的跑过来。
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可疑,林舟只好带着人回到了秦园。
路上,那两人便将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在林舟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从墙头跳了进来。他们本来起身准备去插门,听到声音只好又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重新趴在桌上。那些人进来后,先是到房间察看他们两个,见他们没有苏醒的迹象,就指挥人调换烟土,等全部调换完临走的时候,便把他们桌子上的酒全部洒在桌上,将煤油灯一推,大火便熊熊烧了起来。
他们忍着被烧灼的痛苦和被烟熏的难受,直到外面没了动静,才裹着淋了水的被子冲出来,但是扇香园已经无法挽救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们用面粉调换的?”等林舟讲完,谢瑾立刻问道。
“那两个小子发现的,那些人搬运的时候撒了一些在地上。”林舟道。
谢瑾点点头,随即又问,“那些人呢?你们怎么不去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烟土拿走吗?那可是害人的东西,不知道要祸祸多少人,你就这么平白的让他们拿走?”
她心里有些恼怒,但因为误会秦三爷的前车之鉴,她觉得还是把一切弄清楚再说。
林舟似乎有些茫然,他看了眼秦宏源,见秦宏源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似乎对上面的花纹十分感兴趣,一点都没有想要开口解释的意思。他忍不住挤眉弄眼,露出一种苦逼的神色来。
这是又闹什么幺蛾子,逼着他来做这个中间人。
但是三爷不说话,他又不能不解释,只好苦着脸道,“太太,那哪是什么烟土,那是我们焚毁烟土后剩下的石灰。烟土早就被我们烧毁了,为了逮到这群幕后的狼崽子,我们还在石灰上面撒了一层烟土混淆视听。太太,您可不能冤枉三爷,冤枉我们。”
说完,他还自以为聪明的朝秦宏源露出讨好的笑容,却见秦宏源半垂着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唉,他招谁惹谁了,真是流年不利!
竟然还是个连环套!
谢瑾忍不住心惊肉跳,本来想做麻雀,到头来却成了螳螂,而麻雀另有其人。再想想,如果不是早就把烟土暗地里偷偷焚毁了,怕是早就落到那群人手中了,到时候可不只是丢失了扇香园这么简单了。
不难想象,那么多烟土流出去,又会祸害了多少人家。
“擎霆呢?他没出什么事吧?”谢瑾问道。
擎霆偷偷摸摸逃出去,不就是为了找到刀疤脸替他父母报仇吗?现在刀疤脸被抓住,那擎霆也应该回来了,只是现在她却只看到林舟,并没有看到擎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