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最后,许清宛看见这辆车子停在了环艺总部门外,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艺人,周边24小时都有无数狗仔蹲守,许清宛脸上顿时一片灰暗,要是待会别人看见她被扣押着走进去,她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万幸的是,那些保镖似乎并没有要让她下车的意思,反而像是顺路来这边等人的,许清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暗自提心吊胆,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从公司里走出一个眼熟的俊美青年,车上的司机熟门熟路地替那青年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恭敬地喊了声:“小少爷,五爷说这个女人是您的员工,所以就由您来处置。”

那个青年“嗯”了一声,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件事了,毫不意外。

许清宛又仔细看了他几眼,忽然记起来,这个青年不就是环艺的总裁,陆星洲吗?

陆星洲坐上车后,车子继续平稳地驶着,他透过后视镜瞥了眼焦躁不安的许清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许清宛是吧?你说你也真是,招惹谁不好,偏偏惹恼了周司雨,这不是平白无故给我添麻烦么。”

他们五爷护那小姑娘跟护犊子似的,就差捧在手心里了,虽然五爷自己似乎还不觉得,但陆星洲作为局外人旁观,自然明白五爷宠她都快没边了。

提到司雨,许清宛恨恨咬了咬唇,但这次却没敢做声。

陆星洲继续说,毫无预兆地投下一枚深水炸/弹:“你跟环艺的合同终止了,你通过环艺的渠道所拿到的一切资源,我也会让人收回。”

许清宛如遭雷击,要不是一左一右都有人看着,她指不定就蹦起来了,第一时间神色激动地反问:“为什么?!陆总,虽然您是老总,但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合约里写的清清楚楚,我签的是五年约,我也并没有违反哪一条规定,您要是坚持这样做,可是要赔偿我十倍损失的!”

重生过一次的许清宛非常清楚,环艺日后会越做越大,成为娱乐圈当之无愧的霸主,所以她才会想尽办法第一时间与环艺签约,要是没了这个靠山,她之后的路会寸步难行……不,她以后还有哪条路可以走?

“赔偿你?”陆星洲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头也不回,向许清宛甩了一张文件,冷冷道,“这句话应该倒过来说才对!谁说你没有违反规定,合同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不许诬陷或者抹黑同公司的艺人,你对司雨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该赔偿公司的是你才对,许清宛。”

许清宛心头一颤,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找水军黑司雨的事曝光了?可她明明手脚做得很干净,王董那边也答应会帮她处理,应该没留下什么把柄才对啊。

陆星洲平静回答:“你那位朋友,风尚公司的王董已经把你买水军的所有证据交给我了,不如你先跟他对一对口供,看是谁陷害了谁?”

说起来这王董是个非常识相的人,他上回给司雨送礼被扔了出来,后脚立刻将许清宛陷害的证据搜集起来,今晚收到风说许清宛直接得罪了陆五爷,他紧赶慢赶就把这些证据上交了,以表明自己跟许清宛并不是一个阵营里的,免得许清宛拖累他。

许清宛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对自己照顾有加的王董才是落井下石的那一个,当即气得脸都绿了。

陆星洲犹嫌不够刺激她,再加了把火:“还有,你买通媒体给一个叫韩恬甜的艺人设局,打算拿她的录音来做文章,这也不假吧?若不是我让人拦下了,那篇通稿恐怕已经发出来了。”

许清宛又惊又怒,第一反应是司雨告的状,她气急败坏,一时间口不择言:“陆总,可韩恬甜不是环艺的艺人,您应该还管不着吧?”

“谁说不是了?”陆星洲慢悠悠道,“听说这个韩恬甜刚刚与原东家解约,正在寻找下家,环艺接洽的人明天就会找到她,我为我的准员工未雨绸缪,自然是可以的,倒是你,许清宛,就算没有这份合约,就凭我手上的证据,就可以告你告到死。”

许清宛脸色一白,血色尽失。

陆星洲看似给了她两条路,可实际上,两条路都被堵死了,得罪了环艺,得罪了陆家,她被赶出娱乐圈,还要赔得倾家荡产,还有哪个人肯捧她、扶她一把?她以前结交的那些都是势利眼的商人,绝对没人敢做这笔赔本买卖。

陆家实在懂得算计人,陆星洲并没有像许清宛刚开始想的那样,对她进行身体上的摧残,可是摆在面前的选择更加残酷无情,几乎一下子就把她的心理防线给击垮了。许清宛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要是她现在输得一败涂地,那重来一次还有什么意义。

就为了活出个笑话吗?

“许清宛,做个选择吧。”陆星洲盯着她,眸中淬着冷光,“是接受解约立马走人,并且赔偿环艺十倍的损失,还是与整个陆家为敌?”

他可是算计过的,许清宛名下的所有资产拿来赔偿,刚好能将她掏得一分不剩,毕竟陆家也有做生意的,哪里能愿意亏本呢?物尽其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

司雨顺从地由着陆五爷径直将她带回了家,许清宛在她面前被拉走,司雨本想问问她会怎么样,但瞥见陆五爷犹残留着杀意的冷漠侧脸,还是乖觉地将这个疑问咽了回去。

司雨从未见过陆五爷拿枪的模样,所以并没有往坏里想,许清宛这回肯定免不了大出血,但司雨已经不想管了,她相信五爷做事会有分寸,比起许清宛,她自然更倾向于五爷,毕竟人家是在为她出头。

一直到回到司雨家前,陆五爷都冷着脸不曾开口,他照例将所有跟着的下属挥退,自己一人牵着司雨上了楼。

在这种奇异的气氛里,司雨难得的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感到了局促,之前还好,有许清宛这个搅浑水的,让司雨无暇思考更多,可一旦两个人单独相处时,她就会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个不能称之为亲吻的吻。

……陆五爷到底想干什么?

回家后,司雨照例在陆五爷的监督下把药吃了个干净,她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在长期的药物堆砌下,其实他她在面对陆五爷时吐血的次数相比最开始已经减少很多了,虽然还是会不舒服,但尚在忍受范围内,没有以前吐得天昏地暗那么可怕了。

吃完药,司雨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窗户前长身玉立的男人,她在心中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好奇心胜出,轻声问:“陆渊禾,你之前那样做……是什么意思?”

结果刚问出口司雨就有点后悔了,这真的不是发问的好时机,万一是她想多了,那就太尴尬了。

她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词含混过去,陆五爷却转过身,静静地望了她几秒,半晌竟是微微叹了口气,表情看上去有几分无奈。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是我的人。”他说,“还是我哪个字说得不够明白?”

第63章

司雨彻底愣住了。

你是我的人……这算哪门子的解释?每个字分开来她都懂,合起来就听不懂了!

见司雨傻不愣登地坐在那儿看着自己,眼中的迷茫之色比刚才更浓,陆五爷转着佛珠的手一顿,罕见地皱了皱眉,似乎在思索自己刚刚的话有哪里不妥。

正当司雨以为他能摊开来讲得更明白一点时,这人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

……这次还变本加厉删减了两个字,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且陆五爷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向来喜欢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不爱搞什么弯弯绕绕,这么多年身居高位从来没变过性子。既然他想要让司雨待在自己身边,那就直接说出来,中间没有多余的废话,与其说是解释,更像是一种宣告,至于司雨能不能理解、会不会接受……这种事需要考虑么?

陆五爷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概念,事实上,按照他以往的风格,看上什么都不需要知会一声,直接把东西拿到手藏起来就对了,陆家人早对他想一出是一出的坏习惯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个习惯落在司雨身上,却有了一点点改变。

虽然这改变十分轻微,甚至说不上有多好,但总归是有所变化了。

司雨突然庆幸还好她现在就坐在沙发上,否则可能已经没有站着的力气了,她望着陆五爷足足有一分钟,才找回了自己飘忽的声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们俩的关系其实一直都处于一个很模糊的界限里,刚开始司雨怕他惧他,因为陆五爷身上煞气浓重,一靠近就让自己吐血不止,所以司雨只想着离他越远越好;可是后来陆五爷从各处搜罗来的珍稀药物跟流水似的一车车往司雨这里拉,她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看在身体在药物的滋养下一天天好起来的份上,总不能还黑着一张脸迎人,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压下那份本能的惧怕之心,尝试着以平常心去看待这个男人,不知怎么的,感到害怕的时候越来越多,好奇心却渐渐浮出水面。

有时候司雨也会想,陆五爷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把她拴在身边,还不惜耗费钱财精力给她找药呢?单纯是因为好玩吗?

这样好奇着,直到那次片场失火,司雨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陆五爷闯进来将自己抱了出去,就又多了一丝感激。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事情,比如五爷特地赶来纪家,就为了给自己撑腰,再比如这次毫无预兆地来到了试映会现场,司雨总觉得娱乐圈那点事情跟他这样的人沾不上边,可他还是来了。

说陆五爷完全没有企图,只是顺手做这些事,司雨是不信的,她还没那么傻,可就是因为不知道五爷的企图到底是什么,司雨才一边小心翼翼地与他相处着,一边不断地去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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