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阴阳怪气你不舒服吗?
“激将法对本君无用。”荆沉玉回到她身边,俯视她道,“但在此炼化,或有益处。”
他说完就回了冰屋,昭昭站在外面的风雪里冷笑。
激将法对你没用?
放屁,你就是被激将到了,要不是看过原书,还真被你给装起来了。
荆沉玉这人要说真有什么弱点,那就是修杀戮之剑,难免血腥气过重,十分好战。
他为人极度理智极度绝情,就是不太听得了别人质疑他是不是怕了,是不是要逃。
在他看来,与人交战,除了生就是死,没有第三种结果。
这样的小性格也无伤大雅,毕竟普天之下敢这样质疑他的人,除了原书里被干掉的几个男配,也就昭昭了,对大局没有任何影响。
若有影响,他那种人设,也不会纵容自己的小性格。
昭昭回到冰屋,荆沉玉已经开始吐纳炼化之气,月色道袍端庄整齐地在寒气肆意的冰床上铺开,昭昭斜倚门边静静看着这一幕,他连结界都没布,实在自信,也的确有自信的资本。
手负到身后,悄悄凝了灵力,本来闭目炼化的男子突然睁眼望过来,眉如墨画,眼似寒星。
昭昭不慌不忙地运了灵力转到胸前,灵力化为实物,是一朵冰雕的芙蓉花。
荆沉玉眉头一皱。
芙蓉。
她是他的心魔,变出芙蓉花,还是一朵冰芙蓉,意图太明显了。
“送你。”昭昭用灵力将冰芙蓉送过去,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仙君和它一样令人赏心悦目,就是也一样冷冰冰的。”
冰芙蓉没有温度,荆沉玉也没有温度。
看着被灵力送到眼前的冰芙蓉,荆沉玉眉头紧锁:“你想干什么。”
昭昭摊手:“不想干什么呀,就是送你花而已。”
送冰芙蓉还不想干什么?
荆沉玉想要起身,昭昭立刻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荆沉玉瞬间躲开,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碰了,对着肩膀就来了个逐尘咒。
昭昭见了笑眯眯道:“现在这么避讳做什么,之前我亲你,你抱我的时候,你也没这样啊。”
不提那些还好,提起来,那些回忆便不要命的往荆沉玉脑子里钻。
实在荒唐。
从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到她故意的拥抱,再到她故意褪去的衣衫。
“你在找死。”
荆沉玉倏然站起,个子挺拔,清瘦凌俊,望着她的眼神好像看着死人。
昭昭从容地退开几步:“没有,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送你花示好而已,不会没人这样对仙君示好过吧?不会吧不会吧?”
她阴阳怪气完又开始找补:“仙君的金丹化形不是冰芙蓉吗?除了仙君的父母,估计也就我这个心魔知道了吧。”
荆沉玉漠然地回望她,一言不发。
“不知仙君喜欢什么,就只能送和你金丹同样的花了,我以为你会喜欢的,真没别的意思。”昭昭杏眼睁大,天真无辜中夹杂这几分艳丽,“仙君不会真没被任何人如此示好过,所以才误会我吧?”
怎么可能没被人示好过,每百年生辰,给荆沉玉送寿礼的人不要太多,太素宫三十六殿都快堆满了。
可没人送花,更没人送芙蓉。
荆沉玉懒得听昭昭胡言乱语,对修炼无益的事他不想浪费精力。
收了法阵他便要出灵府,路过昭昭身边时,她试着拉他衣袖阻拦一下,没拦住,这是预料之中,但他身上掉了一样东西。
一支色白清透的芙蓉玉簪掉落在地。
荆沉玉脚步顿住,想将玉簪收回来,昭昭却已经捡起来了。
这玉簪很好看,昭昭恰好没绾发,行动十分不便,正缺这东西,便问他:“可以拿这个当回礼吗?”
她只会简单的将头发全部缠起来,顺手就试了试。
荆沉玉看着,她绾起长发素雅正经多了,若不去探究她的身份,倒像是哪个仙宗的温善弟子。
果然,人就是不能披头散发。
这样想着,突然意识到那簪子的意义不同,手抬起想拿回来,却有些迟了,这样久不言语不索取,昭昭自然当他是默许了,她早已经回了冰屋里。
“多谢仙君,仙君慢走,下次见。”
她倒像是这里的主人,可这里是他的灵府。
他现在再回去的话,就是第二次去而复返了,莫名显得他对此流连忘返。
荆沉玉其实并没有很在意那发簪,反正他也不会再和什么人缔结婚约,那玉簪迟早要销毁,暂时给那心魔绾发也没什么。
修道之人,百十来天眨眼就过去了,到时候她都化成灰了,簪子也会跟着销毁,倒省了他麻烦,也省了这些日子天天看她披头散发。
荆沉玉收回视线,很快消失在灵府内。
昭昭感知到,盘膝坐到他之前坐的地方,撩开衣袖看着褶皱的皮肤。
虽然没什么太大的痛感,可身体在被炼化是事实。
不可能坐以待毙的,昭昭想着离开的方法,至少得让他方寸大乱修为大减她才有机会逃离,否则光是将自己的魔气外泄出去都很有难度。
什么才能让他方寸大乱修为大减呢?
昭昭回忆原书,想到一点。
荆沉玉修的杀戮之剑是童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