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生产队也不允许。
再一个就是如果被有心人惦记着,在他不在的时候家里再被闯了空门,那可就遭糕了。
毕竟他再能打,也防不住这些。
所以还是防患于未然。
因此他干脆提前说出来,等以后他有能力了,政策再宽松了再带大家赚钱也不迟。
接着他又道,“大队长,我欠的那钱不是说等年底用工分抵嘛,你看你要不再借我点,我先把亲戚的还......。”
“行了行了,推着车赶紧走,甭耽误我们干活了。”大队长一听他还要借钱,觉得自己嘴有点欠,催他干啥。
这个杜老大以前就觉得他混,现在还添了个无赖的毛病。
杜老大也不生气,推了自行车就跑了。
众人看他这样也都笑出了声,不过仔细想想杜老大刚刚说的话也有道理。之前听说杜老大去集上卖炸糕,又见他不到半个月能攒那么多钱,都猜那炸糕很好赚,可刚才听他一说,又觉得开啥玩笑呢?
那大集哪家没去卖些自家的蔬菜、鸡蛋啥的,也就贴补个家用,哪里赚的到那么些钱。
遂也就都笑笑过去了。
杜向东骑着自行车一路回了家,接上媳妇带着儿子就往县里去。
就一辆自行车,杜向东让媳妇坐在后车架上,又让两个儿子都坐在前面横梁上,好在车子够大,应该可以会的开。
不过为了安全,杜向东特地在横梁上绑了个大板凳上去,这才让孩子坐了。
两个孩子见此都挺高兴,小臭蛋就外放一点,听到自己能坐车子‘哇哇’个不停,但被抱上去后就紧张的小腿都不敢动弹。
而小狗蛋则一直一个表情,从被抱起来,到被放到大梁上,都是严肃着一张小脸,好似很淡定的样子。
要不是杜向东看到绷的紧紧的小身板,他还真信自己这个儿子天赋异禀,这么小就如此淡定。
罗树琴开始还担心两个孩子坐前头不老实会不安全,现在看他们这样也稍稍放心,但坐到后车架上。
上车,一脚蹬出去,杜向东就这么拖家带口出了门,要说这年代没什么交警或城管的,就让他们这如同小山一样移动着到了县城。
县城里人多,杜向东便推着车子先去早点铺子找荆国安。
没办法,家里本来就啥都缺,结果昨天被那帮混蛋一通砸,更是啥也没了,就连嵌在灶台里的那口大锅也漏了,他都要买新的。
可惜他上次买了一堆吃的东西后,票证只有布票还没有用,他想买锅得有工业券,想买日用品得要日用品票,其他的糖啊油啊都得要相应的票才行,他只得找荆国安再换些票证,可惜对方手里也没有多少,只得说帮着他找人换一些。
杜向东跟这小孩也不算太熟,并不想太麻烦人家,就说太麻烦就算了他再想法子。
可荆国安连说不麻烦,他这些日子因着厨艺突然飞猛进,跟老顾客关系越来越好,那些人里什么单位的都有,想换点票还是可以的。
杜向东听了也就同意了,给他钱让他先给换一点。
荆国安跟同事和顾客说了下,就先给他换了一些日用品票、粮票、副食品票,剩下的工业券要再问问别人,杜向东谢过后拿着票就先带媳妇买东西去,下午再来找他。
荆国安拍胸脯保证一定能给他弄到,他现在也是认识些人的。
杜向东笑着说好。
拿了票,杜向东先带着媳妇和孩子去了副食品店,先买了一斤什锦糖给两个孩子吃,接着又买了点槽子糕和麦乳精,罗树琴看他又大手大脚就想阻止,杜向东就说,“有些天没回过家了,我回家时拿这些。”
罗树琴这才明白,忙就住了口,同时又有些奇怪,他们既不跟老人住一块,也没怎么听杜向东提起过,不知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她也没多想,想必是分了家来往就少了。
买了吃的,又买了碗碟、瓷盆、汤勺筷子等做饭吃饭用,接着又买了洗衣皂、大木桶等洗衣洗澡什么的要用,他倒想买个暖壶还有搪瓷脸盆,可惜没有工业券只得先作罢。
几人买了一堆东西,都绑在后车架上,杜向东想着回去指定要走着回去了,不过也没办法。
这么些东西难免被人多看两眼,杜向东也不在意,他一手推着车子,一手抱着小儿子,指着店里花布对媳妇说,“咱们再买点布,给你跟俩孩子都做身衣裳吧。”
罗树琴本来看到他买那么多东西都已经快看晕了,可是提到买布她本能的想阻止,却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杜向东挑挑眉,也没什么,几人就到卖布的柜台挑了起来。
小臭蛋听到给做新衣服,高兴的眼睛瞪的老大,完全不敢相信他们要有新衣服穿了。
要知道他跟哥哥长这么大就没穿过新衣,身上的衣服还是妈妈拿了自己和爸爸的衣服改小了给他们穿。
当时特地还做大了一些,现在穿还有些宽松呢,而且衣服上大小补丁摞了好些,穿着跟个小乞丐似的,就算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但穿这么破的也是极少的。
兄弟两个平时都不怎么跟村里同龄小朋友玩,一是因为爸爸名声不好,大家都不带他们,二就是穿的太破了,大家都笑话他们。
他们自然也就不乐意跟他们玩了。
现在他听到了什么,爸爸居然要给他们扯布做新衣服,小哥儿俩高兴的都不敢相信了。
小臭蛋高兴在爸爸怀里都快待不住了,不过商店买东西人多,杜向东不想让他乱跑,铁钳般的手臂一直揽着让他只能自己在那哼唧。
而小狗蛋也高兴的小通微红,只是还强自忍,抬头看爸爸怀里的弟弟,他不禁抿了抿嘴。
杜向东自然没看到这一幕,他跟媳妇商量买什么布好。
他的意思是现在天热,买些薄棉布,做衣服透气凉快,小孩子穿着也舒服。
而罗树琴就说现在都快八月中旬了,再过一两个月天就要转凉,还是买土布,穿着更厚实,而且价格也更划算,“这个布才1角5一尺,小半匹就够咱一家子做的了,都用不了四块钱。”
杜向东看了看,那土布有深蓝、黑色两种色,看上去都不咋地,在他看来棉布都有点委屈孩子了,但他也知道媳妇有这年代节约的习惯。
于是并没有反驳,“也行,这土布是也不错,不过咱们孩子还小,我看还是再扯几尺细棉布给他们,要不穿上再把皮磨破。”
罗树琴想说孩子身上这衣服可不细,也不见磨破皮,不过一想是给孩子,就也咬牙没再说什么。
谁知这时杜向东又道,“媳妇,我看这棉布更细些,再扯二尺给孩子做裤头吧,还有咱俩的。”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原本如同菜市场的声音都消失了,都看着他们这一家子,罗树琴气的踩了他一脚,心说这什么人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杜向东被踩了一脚,疼的吸了口气,不过却咧着嘴讨好的笑,他就是故意这么说,因为这细棉布更贵一点,他担心媳妇舍不得不同意,又得再说好多话,这么一说,媳妇红着脸连看都没看就同意了。
哎,他也是没办法。
两个孩子的裤头早就露腚了,他的也不例外,当然媳妇的他还不清楚。
但总得有换洗的吧。
接着他们又买了些做被子的布,回头等他弄点棉花好做几床被子冬天盖,他家棉被也薄的很,秋天盖还好,冬天盖保证会冷。
扯完了布,杜向东把布扛上就让媳妇付钱,他把钱和票还是都放罗树琴那里,媳妇认真仔细,还能让她安心,何乐而不为。
罗树琴忙掏出票和钱,这让售货员和周围人都惊讶了一下,心说这家小媳妇管钱,这男人还真不错啊。
旁边的跟着丈夫一块买东西的小媳妇看看人家,就拧了自家男人一把。
男人觉得自己很冤,他赚的自己管怎么了,媳妇嘴馋的很。
正想着就又被拧了一把。
付好钱,杜向东拉着媳妇要走呢,就看到媳妇接过找回的钱,眼神却不住往旁边浅蓝色小碎花的的确良布上瞅,显然挺喜欢。
不过杜向东觉得这布不透气,也就占个现在正流行着,媳妇没出声,他也就装没看到,记下花色,想着等下次去市里再给她买些质量更好的。
出了百货商店,杜向东把东西放车上绑好,看时间也快中午了,一家子就准备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点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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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杜向东找了家没去过的国营饭店,带着老婆孩子就进去了。
主要是上次去东方红卖方子,方子虽没卖出去,但也看出那家店没啥新鲜的,所以就找家别的店。
不过他失望了,这家叫双喜的饭店也那么回事。
“肉片太老、鱼太腥、白菜熬的一点味道也没有。”杜向东一个菜就咕哝一句,惹得旁边的客人频频看过来,那眼神好似在说,这是哪来的土包子,在这装什么装呢。
别怀疑,看他们吃的那狼吞虎咽的样,他们八成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的话家里没一个人搭理的,因为他们也吃的很猛。
先不说别人,家里俩宝头次下馆子,看啥都新鲜。
一会看看菜牌,一会看看桌子,连凳子的高度都让他们新鲜。
等菜都上来了,就对着菜‘哇哇’个不停。
没错,这个是二宝,杜向东担心他口水掉到菜里,让服务员拿了个空碗给他,夹了许多到菜他碗里,让他慢慢吃。
服务员对此要求倒没过多意见,只是翻着白眼去拿了。
而家里大宝就矜持很多,一个菜一个菜的,吃的嘴巴鼓鼓囔囔像个小松鼠,配上圆圆的、严肃的小脸,时不时抬头就能萌你一下,杜向东就不停给他夹菜。
小哥儿俩都吃的兴高彩烈,自家媳妇自然也不例外。
她像俩娃一样不挑食,点啥吃啥,吃的头也不抬。
点菜时杜向东倒是让家里每个人都点个菜,俩娃不会点就让他代劳了,而罗树琴看了半天菜牌,看的服务员都快翻白眼了,才点了一个熬白菜。
杜向东赶紧接过点菜大任,相处日子不多,家里也没做过太多好吃的,但想起上次吃包子她吃的可香了,于是就点了水煮肉片,又点了熬黄花鱼什么的,再搭上特色菜锅塌里脊,一顿饭吃的一家也算肚圆。
几人吃的米饭,算上四个菜一共加起来才花了八两粮票和三块九角四分钱,当真是便宜了。
不过这是杜向东的想法,罗树琴可不这么想,掏钱的时候她手都有点抖。
旁边桌的男士鄙夷看了杜向东一眼。
杜向东:......。
吃过午饭,几人继续他们的采购任务。
杜向东让几人在饭店里等着他,他先去找荆国安看他换到工业券没。
到那还没问,荆国安就兴奋的拉着他,说工业券换到了,还换到两张,然后就掏出好几张票证给他。
杜向东也挺高兴,忙接过一看,果然有两张工业券,还有一张暖瓶票和几张油票糖票肉票日用品票等。
跟荆国安道了谢,杜向东便说有机会探讨下厨艺啥的,这小伙还听了非常高兴。
两人又说几句话,杜向东便赶紧拿了票去找媳妇孩子。三人还老实的在饭店门口等他,汇合后又一起去百货商店,把之前看好的脸盆、铁锅、暖壶全买了,又买了一些日用品。
他又想了想,就又买了1块钱散装的二锅头,这个比高梁酒劲儿要大些,付了钱又就往肉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