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了票,坐上公交车。
沈夏来没什么想和姚为民说的,沉默的看着窗外。
姚为民突然问:“小沈,你淑文姐她怎么样了。”
沈夏来扭头看着他,眼神嘲讽:“这么长时间,你终于想起来问一问,淑文姐怎么样了。”
姚为民结结巴巴:“不,我,我只是……”
“你别只是只是了,淑文姐怎么样,你这个做丈夫的难道心里没数?淑文姐身体不好,你难道不知道?淑文姐怀相不好,你难道不知道?你们也是十年夫妻了吧,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关心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一点儿也不着急?”
沈夏来的质问让姚为民脸色通红:“她是我的妻子,她还怀着孕,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她。我,我也着急的很啊。”
沈夏来:“哦。”
然后懒得再和他多说了。
到了城东,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两人换乘回县里的公交。当然也还是沈夏来付车票。
上了车,居然还bbzl有几个认识姚为民的人和他打招呼,听姚为民说他老婆马上就要生了。
那几人立刻恭喜他:“为民啊,你这终于有孩子了,可真是大喜事啊,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还有人问:“为民,你媳妇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姚为民说:“不知道,这还没出生呢。”
“孩子不是非得生出来才能知道男女,在肚子里就能看出来,你们家就没让人帮忙看看?”
“没有没有,男孩女孩都一样,我都喜欢。”
沈夏来看了姚为民一眼,心说他总算说了句人话,但不知道这话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
等汽车快到县里的时候,沈夏来和姚为民说:“有个事儿我要告诉你一声,上去冯厂长给你单位打电话,结果人家说你今天轮休,不在单位。为了免得淑文姐着急,我和月娥婶子说,厂子里电话出故障了,没打通。但月娥婶子呢,也是为了不让淑文姐着急,说已经电话通知你了。月娥婶子以为是真电话不通,让我亲自去你单位找你。”
她看着姚为民:“所以,在月娥婶子面前,你要假装没接到电话,在淑文姐面前,你要假装接到电话来。另外,打电话的时候是十一点不到,但咱们回县里,怎么也得下午四点多了。你呢,再想个借口,告诉淑文姐你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
“最重要的,淑文姐生孩子不容易,做月子肯定也不容易。所以,今天我看见的事情,不会告诉她。你呢,最好别先发制人,和淑文姐说什么我误会了你,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姚为民,我只希望你,做个有良心的人。”
姚为民想解释什么,但沈夏来说话实在太不留情面,而且沈夏来喊淑文一声姐,但又不是淑文的亲妹妹,被沈夏来阴阳怪气这么一阵,姚为民也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汽车在县里汽车站停下,沈夏来姚为民赶去县医院。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距离淑文姐肚子不舒服,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产房外头,除了月娥婶子,还有个大婶在陪着月娥婶子,沈夏来一看,正是冯厂长的老婆。
见沈夏来和姚为民终于来了,钱月娥立刻过来,说:“你们可总算回来了。”
沈夏来点点头,问:“淑文姐呢,生出来没有?”
“正生着呢。”
她这话说完,产房里又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
这声音听的沈夏来害怕,她知道生产的痛属于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人生产。
沈夏来握着双手,希望淑文姐的孩子能顺顺利利的生下来。
钱月娥走到产房门口:“淑文,淑文,为民回来了,你别着急,别操心,好好生!”
姚为民也走过去说:“淑文,我回来了。”
四点半,五点半,六点半,七点半……
直到晚上八点多,这个孩子才终于出生。
看着护士抱出来小小的孩子,那么小,眼睛小小,鼻bbzl子小小,嘴巴小小,手指小小,刚出生的孩子并不漂亮,还皱皱巴巴的。
但你看着,感觉心都要化了。
护士说:“是个女孩,五斤五两。”
钱月娥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闺女好,闺女好,瞧瞧这小丫头,和她妈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来,为民,快来看看你闺女。”
沈夏来又赶紧问:“护士,淑文姐怎么样?”
“没事,生产有些累,有些脱力,等会儿输点葡萄糖就好了。”
给小孩的衣服襁褓都给她换上。
淑文姐看着孩子,落下泪来。
众人忙说:“你就是再高兴,也不能哭,做月子流泪可特别伤眼睛。”
晚上,月娥婶子和姚为民陪着淑文姐住在医院,沈夏来一个人回了淑文姐家里。
这还是沈夏来来这里后,第一次一个人睡,不过今天真的很累了,她一躺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沈夏来就去了医院,不过她只能帮忙照顾一下淑文姐,至于刚出生的小婴儿,沈夏来实在没有经验,只能让月娥婶子来照顾。
又在医院住了三天,淑文姐就回家了。
照顾小孩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淑文姐家这个丫头,是个特别能哭的。
淑文姐,月娥婶子还有姚为民住淑文姐家里,三个人轮流照看,才稍稍轻松一些。因着姚为民在,沈夏来就住月娥婶子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