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说过去就过去了,从半下午开始就闷雷不断,没有一丝风,天气也闷热的很,估计得有一场大雨下。
家里有馒头,林星做了锅面疙瘩汤,打算再蒸个茄子,拍个黄瓜。
天热,热菜也吃不下去,凉菜吃着要爽口些。
林阳把茄子和黄瓜洗好拿给林星,“姐,我还想吃蒸茄子,这次再放稍放点辣椒油更好吃。”
林星拿着刀正准备切菜,听了林阳的话,抬头对着林阳慈爱的笑,“没问题,你想吃啥姐就给你做啥。”
林阳感动,“姐你真好。”
“弟弟呀,打今儿个开始,姐准备教你做饭,先从切菜开始学,过来把这茄子切了。”
林阳,“……”他干啥要多嘴!
林阳不敢违抗,生平第一次拿起菜刀切菜,笨手笨脚的切菜,林星在一旁指点,折腾出一身的汗。
虽然最后切的大的大,小的小,可好歹是把茄子切好了。
切好了茄子又拍黄瓜,然后又捣蒜泥……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星跟林国强讨表扬,“爸,今天的茄子是阳阳切的,黄瓜也是他拍的。”
林国强夹了一块黄瓜,“咱们阳阳越来越能干了。”
林阳骄傲的挺起小胸脯,觉得今天的菜格外的好吃。
吃过饭,林星拉着林阳学了会儿习,看时间不早了,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准备让一家人洗洗睡觉。
水烧好后,她搬了个大盆去西屋,关上门洗澡,林国强和林阳爷儿俩洗澡就简单多了,端盆水兜头一浇就好了。
林星刚脱了衣服坐到盆里,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奇怪道,“这么晚了,咋还有人来串门?”
林阳窜过来掀开竹帘一看,竟然是朱玉珍,他吓得身子就是一缩。
朱玉珍板着个脸,“你爸呢?”
林阳结结巴巴道,“在,在屋里呢”,然后侧身让朱玉珍进了屋。
林国强看到朱玉珍,“这么晚了,娘你咋来了?”
朱玉珍拉了个凳子过来,一屁股坐了下去,“跟你说说地的事。”
林国强在朱玉珍对面坐下了,没吭声,但脸色却不大好看:这还没完了!
“老大,今儿个当着向群他妈的面,我不好下你的面子,也就没跟你多说,你那块地,还是给国胜种,要么你两家把地换一换,那么好的地,不能糟蹋到你手里,回头你跟你爹说,就说是你自个儿愿意把地给国胜种,你爹肯定还夸你重情义。”
头等地没捞到自己手里,李香芹浑身不自在,她不敢去跟林根旺说,就去朱玉珍跟前咬耳朵,“娘,那块地,不能叫大哥种,你也知道大哥那人,现在是百事不管,他们家都是小星做主,那丫头就是个没脑子的,啥好东西都掂记着李学军,咱要不把那块地要过来,那块地迟早姓李。”
“李家不是不要她了?”
“是李家不要她,不是她不要李家,她为了能挽回学军的心,指不定就拿那块地去讨好李家了。”
朱玉珍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可她又有些发愁,“你爹都发话了,说各种各家的地。”
“娘,我爹就是心软,念着好歹是养了大哥一场,可你们把大哥当儿子心疼,大哥把你们当亲爹娘孝顺了吗?咱别的不说,就说当年大哥盖那三间大瓦房,他是说盖就盖起来了,可他给你们送过一块砖一片瓦吗?”
不提大瓦房还好,一提朱玉珍就气的肝疼,“那个白眼狼,亏我把他当亲儿子疼。”
“娘你好好想想,这么些年,大哥他孝顺你跟我爹啥了?”
“还真没有。”
“娘,猪肉安不到羊身上,再咋着,他也是个外姓人,人家跟咱不是一条心,指不定哪天说走就走了。”
李香芹小风这么一吹,朱玉珍对林国强是越发不满,登时就觉得,好东西怎么着也不能落到林国强这个外姓人手里,得落到自家人手上。
“你爹那个老糊涂,他不点头,咋办?”
“娘你去跟大哥说,你别让我爹知道,大哥总不至于在我爹跟前告你的状。”
“他敢在你爹跟前多嘴,我就在村里吆喝他不孝顺!”
朱玉珍被李香芹一鼓动,瞒着林根旺就来找林国强了,来了就把话直接挑明:那块地,得给她!
林国强,“那块地,是孩子抓到的,我不能给。”
“她抓到的又咋了,指不定哪天那块地就姓李了。”
林国强不满地喊了声,“娘!”
朱玉珍,“我还说错了?你这个闺女,以前都干了些啥!她拼死拼活当小工挣的那些钱,是给我们花了还是孝顺你了?她都贴补给了李家那小子!这么低三下四的去讨好李家,人家还不是说不要她就不要她,我这张老脸啊,都被她丢光了,回头这三亩地要是再姓了李,咱们这一门子也没脸在林家湾待了……”
护短是当爸妈的天性,就算是闺女再有错,外人哪怕是当爷奶的也说不得,更何况闺女已经知错了,也改了,为了得到那三亩地,至于再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扎孩子的心窝子吗?
朱玉珍喋喋不休的喷唾沫星子,林国强忍无可忍,“娘,闺女是我生的,有我管教就行了,娘就别操这个心了。”
这是林国强第 二回顶撞朱玉珍,头一回是因为许婷婷,这一回是因为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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