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军摇头。
“我就说、我就说!”
肖月珍胸膛起伏剧烈,深恨自己瞎了眼:“我早该想到她当时那话不能信!”
当时王三妮怀孕到八个月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隔天就生产了。
因为孩子生下来比较小,肖月珍虽然心里嘀咕,但还是相信了王三妮。
现在想来,什么摔跤?肯定又是编出来骗人的!
“这孩子我不要,等□□过后把她还给那个贱人!”
陈卫军没有反对,他把这根烟抽完,对肖月珍说:“我先睡觉去了。”
“你去吧,明天要不要上班?”
陈卫军嗯了一声。
说是去睡觉,可出了这种事情,陈家人怎么可能睡得着?
陈卫军躺在床上想了一夜,到凌晨时分才睡了一小会,很快又被惊醒。
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早,肖月珍已经起来做饭了。
陈卫军躺床上愣了会神,爬起来穿上衣服,推门出去。
“起来了?去刷牙吃饭。”
肖月珍招呼道,炒了一碟小菜,端上来说:“我今天去你那一趟,把那个贱人的东西都扔出去!”
陈卫军端着碗,嗯了一声。
“要我说早就应该把她赶走了,吃你的住你的,还掏钱养她那一家子吸血虫!”
肖月珍越想越气,一巴掌拍在桌上:“不行,我要让她把钱都吐出来。”
她走到门口,对陈卫军说:“今天就别上班了,在家睡睡觉,看你那脸难看的!”
陈卫军没有答应,在家他反而更静不下来,索性吃了饭就走了。
他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怎么亮,路上没两个人,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见到陈卫军之后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陈卫军感觉很压抑,这种压抑的感觉出了村也没消失。
乡下没有新鲜事,估计今天过后,邻村也会知道他是个被媳妇带了绿帽子的男人,到时候不止他,父母走出去也会被人耻笑。
他父母争强好胜了一辈子,这个岁数了却受他连累抬不起头。这种认知,令陈卫军升起了浓浓的挫败感。
冬天早上的太阳只有个照明作用,实际一点温度都没有。
带着寒霜的风吹过来,冻得人牙齿打颤。
与旁人相比,王三妮和宋民要更冷,毕竟他们穿的更少。
他们被绑着在外面冻了一夜,身上都冻僵了。
随着日头升高,村里也喧闹起来,不少人昨晚没见到的人过来特地看他们热闹。
墙角的一男一女不敢抬头。
他们被围观的一会,村长过来赶人:“都闲着没事干?在这围着干嘛?”
看热闹的人并不怎么怕他,嬉笑着问:“不是说要批|斗吗?什么时候开始啊?”
“急什么?”村长说:“再等等。”
“别等了啊,要不就现在开始呗,刚好没事干。”
“再等等,等公安局过来。”
如今社会比较保守,夫妻两个在外面亲密一些都算耍流氓,别说搞破鞋被当场抓住!
肖月珍一早就去镇上,找公安局报了案,除了公安还有革委会派了两个干部下来。
等人到齐了,这批|斗才正式开始。
批|斗大会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是因为在上面会问一些让人特别难堪的问题,满足了旁人的窥私欲。
比如王三妮他们这样的,就会有人问她是什么时候找野男人的,找了几次,为什么找,分别在什么地方等等……
问题越劲爆,越让人激动。
王三妮和宋民被打过之后还冻了一晚上,心房早就被击破了。
在旁人不懈询问下,她承认在婚前就跟宋民发生了关系。
“那你男人没发现吗?”
“没有……”王三妮一边打颤一边说:“我结婚的时候……那个还在。”
“那个是什么?”
“就是……膜……”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让跪在另一斌的宋民抬不起头来。
就这样别人也不放过他,台上的干部继续问:“为什么膜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