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闻来嗅去,刘氏眉头一皱,“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拿粮食做早饭。”
虽说他们跟着大房,但他们老两口暂时还能干点活,粮食与他们的暂时是分开的。
“知道了,娘。”
王春香没要着东西,心想明日要早点起,别的不说,弟妹的手艺做出来的饭菜是真香。
屋中,赵言吃了两个饼小碗粥饱了,他吃的慢,等他一吃完,赵梨花和张高也吃完了。
赵梨花烙得多,用油纸将其包起分了两份,一份六个,一份两个,一并塞到张高的包裹里。玉米饼是家里都吃得起的玩意儿,她就不留给刘氏他们了,她在厨房看了一眼,刘氏好像弄的也是玉米饼。
“你们两人一人一份,吃不饱再去街上买些吃的。”
“好,”一大一小异口同声,当然,昨日耗了几文钱,若让他们再花钱,那是舍不得的。
赵言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他变抠了。不过都怪他穷。
吃完早饭,外头的天色没明亮多少,依然灰蒙蒙的,厨房里正热火朝天。
张高一手拎着包裹,一手抱起赵言,“梨花,我先走了,炉子搭了一半,明日就能搭完了。”
“好,天还黑着路上小心。”赵梨花话是对着他说的。
“诶,知道了。”张高咧开嘴。
待在他的怀里,赵言一开始有羞耻感,后面淡定如他,甚至觉得十分踏实有安全感。
“石头还困不困,困就睡会儿,姐夫抱着你。”张高脚下走得飞快却平稳。
“好,”赵言小身子板微趴过去,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他抿唇一笑。
往常石头都是直愣愣坐在他怀里的,如今软软的身子靠过来,可不是唬着他了,他连家里的两个侄女都没抱过,没曾想小孩是这样柔软脆弱的。
张高咧嘴一笑,轻轻将他往上掂了掂,不再动作。
牛车停在村口,车主昏昏欲睡,一边还抬手顺着他家的牛。
听见脚步声,他抬眼看向来人,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娃,动作小心翼翼的。
他是认识张高的,“这么早?”
“是啊,叔你也早。”张高笑了笑。
“诶,我这都习惯了。”每日赶牛车接送客人能收个二十来文钱,好歹能贴补家用。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赵言期间醒过来一阵又睡着了。
到了城里,同昨日一样,天色大亮,日头升得老高。
私塾还未开门,赵言央求着他带自己去街上逛一圈。若是他没猜错的话,他阿姐正想方设法地在城里找个活计照顾他,姐弟间这点心灵感应还是有的。
逛了一圈,街上卖热食的有挺多,天气一冷,热乎乎的汤水吸引人。
他暂时没有主意,只能先去私塾上学。
新的一日,小伙伴都是新的精神面貌,一早见着面,比昨日要欢喜活泼多了。
昨日陈秀才未要求他们温习背诵,自觉的自觉背了,不自觉的被大人压着背,总之没一个松懈的。
“你会背了吗?”
“我会我会,我背给你听。”
“我先来,我先背,你昨日都说你早就会了,我先背,天地玄黄……云腾致雨,露?”
小伙伴才背了几字忽然卡住了,要哭不哭的,“露,露,”
“先生,先生来了,嘘!”偷摸出去的的宋文礼缩了回来。吓得背书的小伙伴将眼泪憋了回去。
不过他们是虚惊一场,陈秀才去了隔壁。
他们接下来也不敢再打岔说话,安安静静等待先生的到来。
算上今日,之后还有六日的启蒙考察时间。
赵言安静爬上了座位,抬头不经意一看,板上书写的已是新内容。
他小身子板往前微倾,慢慢去认。
身后的吵闹声渐小,不知何时,他旁边前后左右的座位都坐满了人。
在安静的氛围下,陈秀才进来了。
他开门见山,“今日我们学习新内容,你们昨日可有温习?”
“温习啦!”六人异口同声。
陈秀才点头,“那我们今日来学习新内容。”
“好!”
陈秀才习惯性先尝了口茶,尔后开始讲课。
赵言坐直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脑中接受新知识的熏陶。
陈秀才按着书本讲,时不时带有一两句自己的见解,并不刻板。
时间转向中午,估摸着是昨日回去与长辈提过,三四个小萝卜头午间休息有长辈为他们提供的糕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