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又算什么?!
因为做了噩梦,白日黎青颜看着有些精神不济,蔫吧的厉害,就连平日看进去的书籍都提不起兴趣。
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而且极为敏感。
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神经跳动。
比如助教让黎青颜点名,她冷不丁回神,差点把点名册丢了。
比如练习写大字,黎青颜差点把繁体写成简体,幸而中间回神,赶紧多加了几笔。
这样的状态,被某些人收入了眼底,也让黎青颜持续到了深夜。
此时,她躺在床上,把着被子,眼睛却不敢阖上,就怕再梦见原身,再做噩梦。
原身说的那两句话,在她脑海里绕了一天,她连正常的学习都无法做到。
而且,因着那话,她今日都不敢多看夏谦一眼。
可……
黎青颜下意识绞着捏被子的手。
虽然她也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纸片人,可感情之事,哪里能控制。
再说现在夏谦对她没个意思的,兴许久而久之,自己的感情也淡了呢?
黎青颜难得心里有了些小情绪,为了一个单恋,她还平白受原身斥责,关键夏谦根本没心思。
嗷呜嗷呜,她不开心。
不开心又小害怕的黎青颜,终于忐忑又紧张地艰难入眠。
黎青颜房门外。
几个人影,闪闪烁烁。
乌木看着眼前完全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朝谁拱手。
还是其中一人稍退了些,同另一个人道。
“主子,我先替您回您屋里遮掩。”
乌木这才下意识也朝那人拱手。
自打那日同黎世子喝完酒后,主子便匆匆交代他们另安排一个替身,伪装成“夏谦”,替他在国子监学习,而主子自己则去忙更重要的事。
虽然那事非得主子亲自去,但先时,乌木可是有发现,主子好似对国子监有些留恋。
乌木不懂其中深意,只当主子在这里难得宁静,更何况还交到黎世子这般挚友。
先时乌木虽对黎青颜有些意见,觉得自家主子总是折腾自己的身体,对黎青颜好,替自家主子不值,但既是主子喜欢,能看到主子展颜,他这个做属下的自然也会开心。
但后来这回,主子却走得有些匆忙,甚至还有几分逃避的意味,这乌木就有些看不懂了。
可主子虽然人不在,却让他们好生保护黎世子,毕竟黎世子周遭确实隐藏了不少危险。
不同于以往的监视,这回只好生保护。
而昨夜留守在黎世子门外的暗卫,便是突然来报,称黎世子半夜做了噩梦,似乎极为恐惧。
当时,一旁听的乌木有些不以为然。
做噩梦怎么了?
他这个天天搞情报暗杀的暗卫,还经常做噩梦被一只黑心小花猫吓得喵喵哭。
当然,这事很丢人,乌木从未对人说过。
反正,做噩梦就是件很正常的事,乌木甚至瞥了一眼那个来报的暗卫,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谁知……
自家主子竟然会连夜赶了回来,要知第二日可还得去那个地方。
相当于,主子今夜便不用睡了。
乌木身体强健,一夜不睡无事,可主子的身体……
乌木微微抬了抬眼皮,看着眼前在夜风中,肤色越发苍白的自家主子,眼里不由渗过一丝担心。
夏谦翻窗而入时,外面已然被乌木看好,不会有人瞧见,也不会有人打扰。
他鞋子落地,眼神不由自主地便朝着自己即使压抑,却仍旧心心念念的身影看去。
隔了一个朦胧的屏风。
躺在里面的人,光是一个侧脸,都能让夏谦好不容易缓成静湖的心掀起波澜。
夏谦微微抿了抿唇,眼里似有些无奈。
可那无奈之下,却是他舍不得丢下的眷念。
只是还未等夏谦陷入自己的思绪,里面的人,不自觉便发出一声“嘤咛”。
夏谦眉色一凝,赶紧快步又小心地上前去,生怕吵醒了里面的人。
里面躺着的人,乌黑的秀发随意散落,面庞即使染汗,也难掩倾城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