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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没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他本已万念俱灰,只在等死。这个孩子的出现,让他生了几分活下去的念头。虽然他并不爱六皇女,甚至怨恨她,可孩子是无辜的,他想把他生下来,也算余生有了寄托。等她从边境回来,看到府中多了个孩子,应当也会高兴吧。宋杬卿努力弯起唇角,冲杨拾桑笑了笑,他笑得很好看,衬着红衣凄美无比,却让杨拾桑心中升起巨大的不安。“卿儿,你——”他低声呢喃:“桑姐姐,永别了。”话落,宋杬卿转身奋力一跃,带着几分孤注一掷,跳入那无尽的黑暗。而竭尽全力赶来的凌陌玦,只能看见于悬崖边消逝的鲜红的衣角。凌陌玦杀光了悬崖边所有侍卫,提着不断淌血的剑,对杨拾桑道:“他让我饶你一命,滚吧。”最后,凌陌玦一直在战场上,为凌朝开辟疆土,最终一统天下。而杨拾桑,则带着对宋杬卿的无尽爱意,独自走上孤寂的青云之路。……-------------------- 凌陌玦回到宴会上,只是坐着喝茶,周围人诡异地感觉到她周身气势没那么可怕了。她身后的符竹和迟方皆一眼便能看出来主子心情甚好。『殿下果然见到了宋小郎君。』『不知道殿下可有按照话本里的计策来?小十七极力推荐那本呢。』『如今殿下在京城内的名声好了许多,宋小郎君或许没有之前那么畏惧殿下了。』『殿下终于有了意属的小郎君,或许不久之后,宣王府会迎来一位主君。』凌陌玦将一切都尽收耳中,特别是最后一句,轻咳一声,耳根微微泛红。符竹见殿下没有要回府的意思,和迟方说了一句,然后随意找了个宋府的小厮问茅厕在何处。凌陌瑜刚应付完所有来恭维她的官僚,只随意瞧了凌陌玦两眼,没注意到她曾离开过一阵子。她看到宋晏之穿过石径,忙将人叫住:“宋大小姐请留步。”宋晏之见是凌陌瑜,脸上带着温和却疏离的微笑,心想莫非五殿下也要去院子里逛逛?宋晏之行礼道:“原来是五殿下,不知殿下叫住下官,所为何事?”“无他,吾只有一事相问。”凌陌瑜又摇着扇子,面上露出一种自以为心照不宣的笑意:“宫宴之上,宋小郎君一舞倾城,姿容无双,令吾念念不忘。”
“故而……吾想知道,令弟可有婚配?”宋晏之看着她脸上轻佻的笑意,又听闻她的话,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嗓音中已夹杂着明显的怒意:“五殿下说笑了,舍弟年幼,家母并未考虑其婚事。”“在下失陪,五殿下请自便。”话落,人已甩袖离去。宋晏之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动手。对皇室之人动手,可是大罪。她越回想胸中怒气越盛,心里直骂这五皇女异想天开!行事荒唐,声名狼藉,文不成武不就,竟然还敢打元元的主意!凌陌瑜的笑容僵在脸上,眸中渐渐浮现出惊异。宋晏之的愤怒看着不似作伪,难道真是爱护幼弟不成?她倏地嗤笑一声,怎么可能?许是不想站队罢了。宋家人是打算中立到最后么?她摇着扇子回了宴席,脸上又带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拉着人一同喝酒去了。符竹的身影在转角处一闪而逝,她凑到凌陌玦身旁,低声又急迫地说道:“殿下,五皇女想挖你墙角呢!”“她说她喜欢宋家郎君,还想娶他!”“不,没说娶,说不定是纳!”符竹语速的飞快,说完后发现殿下一直没说话,只是周身气势肉眼可见地变得危险许多。她握着茶盏的手没收住力,顷刻之间,那茶盏上便出现几条裂痕。迟方小声道:“殿下,这是宋府的茶具。”凌陌玦回过神来,连忙将茶盏放在桌上。“那又如何,宋府家大业大,小小茶盏,想必宋相不会介怀。”符竹不假思索道,“再说了,就算宋相要求赔偿,宣王府难道还缺钱不成?”“不过,若真要赔,这宋相也忒小气了些。”符竹嘀咕着。凌陌玦曾听闻宋相甚喜茶道,便道:“迟方,你回府将那套拓嘉国进贡的青瓷茶具取来。”“是!”迟方应下正欲走,又听她道:“等等,下回我亲自登门告罪,你不用去了。”“是。”迟方微怔,转念一想便明了殿下之意,看着凌陌玦的眼眸中充满敬佩。『不愧是殿下,懂得抓住任何机会。』倒是符竹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想着殿下英明神武,所做之策俱有缘由,便不再在意。晚厢阁内,宋杬卿骤然醒了过来,双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圈红肿,浑身冷汗淋漓。这就是原身最后的结局吗?被诸芷儿迫害小产,妻主又在战场上,原身选择跳下悬崖,结束了他悲惨怯懦的一生。宋杬卿忽然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宛如置身于那雪夜一般。他蜷缩起来,紧紧地抱住自己,眸中隐隐沁出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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