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横玉没事找事非要让小姑娘难堪,既然被她撞见,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打定主意后,林烟雨唤出盛放“三日寒”的小瓶子,利用瓶内的水,将毒凝在冰针之中,足足凝了十枚,随后化出人形,闪身来到横玉楼门口,气势汹汹地往里闯。
“杨横玉!你下毒伤我主人!我要你好看!”
林烟雨边大声嚷嚷,边以巧力击退围上来的家仆们,足尖于地面轻点,轻轻松松顺着楼梯,上到杨横玉二人所在的三楼。
她的声音太大,说的内容又不亚于晴天霹雳,杨横玉无法装作听不见,气上心头,立即唤出长鞭,出来与她对峙。
见林烟雨只身前来,杨横玉不屑地轻笑一声,反问:“我几时毒过你主人?少在那嘴皮子一碰,净会空口造谣……”
她话音未落,林烟雨已扬手抛出冰针。
“这便是证据!还给你!”
借助“驭灵术”,林烟雨将冰针的飞行轨迹尽数扭曲,等杨横玉觉察到不对时,十枚冰针已全部刺入她体表,且都刺在穴道上。
“你——!”杨横玉只来得及道出一个音,便觉内息一滞,继而脐下寒意蔓延到周身,双眸一闭,软绵绵地倒下去。
“主人!”夜遥知吓坏了,慌忙跪下去扶起她,又探鼻息,又摸脉象,良久才反应过来,对着已聚在房门外,但不敢动手的家仆与除妖师们道,“是她毒倒了主人!快把她捉起来!我这就去找家主大人!”
听到林烟雨被捉的消息时,覃长昕正在整理放置于储物玉佩里的法衣。
她已挑了一部分出来,准备送给林烟雨,边挑边想:若是猫儿穿着欢喜,她便等回到窥玄书院后,寻人重新缝制;若是猫儿不欢喜……
结果她还没想完,只听楼下有人大喊:“二小姐!大小姐出事了!您快下来跟我走一趟!”
覃长昕一怔,收拾衣服的动作也顿住。
杨横玉出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心里这般想着,覃长昕也就没有理会那人,继续挑衣服。
谁知那人急了,一遍又一遍高喊“二小姐”,始终不得她的回应,脚一跺心一横,换了话喊:“二小姐!你的妖侍卫犯事被捉走了!”
听罢,覃长昕只觉脑子一片空白。
烟雨怎会被捉走?!
不对,烟雨好端端地,怎会在覃家犯事?
“为何要捉我的妖侍卫?”去覃家地牢的路上,覃长昕忍不住问带路的除妖师,“她犯了何事?”
“您的妖侍卫故意用毒针伤人,已将大小姐毒倒了。”除妖师是个老实厚道的,如实回答完,忍不住小声嘀咕,“要我说啊,您想收妖侍卫,怎么说也要找驭兽师,收那些自幼被驯乖的才好,这山间野妖总归脱不了本性,也难控制……”
“住口!休得胡言乱语!”覃长昕截住话,顺势放出些威压。
带路的除妖师只有青昙阶实力,且是刚刚升阶,被威压一震慑,便知趣地闭口不言。
覃长昕赶到地牢外,只见一群除妖师在门口乱哄哄地围成一圈,忙上前问:“我的妖侍卫呢?”
“家主大人正在里面亲自审呢!”也不知是哪名除妖师接过话,“二小姐,毒杀长姐可不是儿戏啊!”
“是啊!您在窥玄书院修行那么久,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又有一名除妖师趁机冷嘲热讽。
“只怕是二小姐和外面那些除妖师学坏了,想着弑姐上位……”甚至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但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索性让妖侍卫代行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除妖师纷纷跟着起哄,恨不得将“弑姐上位”这个词贴到覃长昕脸上去。
覃长昕没有理睬他们,冷眼记住所有起哄者的面容,沉着脸走入地牢。
地牢内颇暗,湿气也重,且带着一股子腐朽苔藓的气味,阴凉的风自深处吹来,隐隐还含着淡淡的血味。
听到鞭笞声与惨叫声传来,覃长昕眉头紧皱,忙加快脚步往里去。
她生怕林烟雨受刑,然而到了地方,却被所见的景象怔住。
林烟雨正坐在审问囚犯的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被锁在墙上的夜遥知。
而被外面那些除妖师传成“正在审问二小姐的妖侍卫”的覃家主,此时手握长鞭,狠狠抽向夜遥知。
夜遥知凄惨的叫声响彻地牢,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如注。
听到脚步声,林烟雨猫耳朵一竖,转过头对覃长昕满怀歉意道:“不好意思,事出紧急,没来得及告诉你。”
覃长昕一头雾水,既不敢坐,也不敢去询问父亲,只好低声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没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林烟雨瞥了正在挣扎的夜遥知一眼,淡淡道,“我告诉了家主大人,你险些被杨横玉毒倒,现在杨横玉的妖侍卫正在代她受罚。”
覃长昕听完更懵了,眼中流露出茫然。
林烟雨见状,索性起身拉她到一旁,张开隔音屏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明白。
“我去了趟横玉楼,以‘杨横玉对我主人下毒’为由,用‘三日寒’凝成的毒针放倒了杨横玉,随后被闻讯赶来的除妖师捉到这里。”林烟雨不紧不慢地为她解释,“没等多久,你父亲就来了,准备亲自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