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1 / 2)

没想到,他沉默了。

把她给气得,月子里都差点跟他吵一架。当然架是不会吵的,永远都不可能,因为他会妥协。最后就有了季旭和季嫣,虽然乏善可陈,但总好过季明季语。

等到季嫣三岁多,这才有了空。

季元欻告了一个长假,带妻子儿女低调出京。

一别经年,物是人非。

山还是那样的山,水还是那样的水,庙庵也还是那样的庙庵。与她深远记忆中的一样,庙庵掩在山林之中,与世隔绝。

庵里的香火依旧不旺,师叔师伯们师姐妹们气色却比她记忆中好了许多,淄衣也不见补丁。这些年,她虽未回来看过,却一直有派人送香火钱过来。

在出发前一个月就派人送了信过来,庵里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见面虽是施主施主地唤着,可是眼神中的亲昵骗不了人。

楚家的三个孩子受到热烈的欢迎,被师姐妹们带着山前山后的齐齐转了一遍。季楚已是十岁的少年,早已脱了幼前时的调皮,颇有几分气势。

他指着竹林边的那间小屋,问道:“我娘和姑祖母真的在那里住了十几年?”

“是的,小施主。”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间小木屋,侯府里的下人住的都比这个强,娘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明语趁机教育儿子,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是锦衣玉食的,这天下大多数的都是穷人。季楚若有所思,此后行事越发的谦虚。

用斋饭的时候,桌上还有一盘酸菜。酸菜下饭,以前明语还在山上时师叔们是不敢做这道菜的,原因无它,就是因为太费饭。

“惠正师叔终于舍得让我们吃酸菜了。”她打趣着。

一个比丘尼道:“可不是,这几年庵里宽裕了,师叔们也不再怕费饭,这都是托楚施主的福。记得以前我们满山找蘑菇找野果子…”

另一比丘尼也露出怀念的样子,“那时候总是害饿,有时候饿得受不了就起来灌水。”

明语也想起那些往事,“那水一喝得多,就不停地起夜。天热还好受些,一到冬里根本受不住。我记得无忧师姐有一次喝了太多的水,起夜起得太多蹲在外面哭…”

几人说起往事,便是悲伤也被重逢的喜悦冲散。

相聚总是短暂,分别却是来得那么快。下山的时候依依惜别,那些自诩红尘尽断的出家人,个个眼含热泪。此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见,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多为牵挂的人诵经祈福。

明语拜别,伏地连磕三个响头。

这座山庵承载了太多的记忆,无论是这一世的姑姑也好,还是第二世的妈妈也好,都是她刻骨铭心的亲人。

下山的路上,她数次回头,直到山庵被大山完全遮住再看不见。

“与你一辈的师父们都是无字辈,你从前的法号叫什么?”季元欻问道。

她再次回望,“我叫无悲。”

大山隐隐,无悲无喜,四大皆空。

“此一生,我必让你如这法号一般一世无悲。”

第92章 番外二

君湘湘没有想过自己还有重新活过来的一天, 更没有想到这一睁眼竟然已是十七年后。她不仅成了当朝的锦城公主, 她的女儿也已认祖归宗, 成了国公府的大姑娘。

而那个男人, 竟然是国公府早年走丢的那个嫡子,这一点她万万没有想到。

她看着陌生的屋子,把所有下人清出去,忍不住捂着面痛哭起来。不知是因为生的喜悦, 还是因为命运实在太会捉弄人。

哭过之后, 她开始认真思量现在的情形。

第一件事情就是和万新儒和离。

第二件事情是想办法和女儿接近, 最好能成为好友。

两件事情都进行的比较顺利, 可是她没有想到女儿太聪明, 居然识破了她的身份。这一识破,便引来新的事情,女儿居然想撮合她和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哪, 确实是个俊朗的男子。

只是她记忆中的青年变成了中年男子,再是身姿挺拔那也改变不了可以当她爹的年纪。虽然她自己现在年纪也大,但她的心里还是那个双十年华的女子。

初时她的内心是抗拒的,总觉得落差有些大, 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几番接触下来, 她觉得除了年纪大了一些, 那男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关键是他依旧俊朗。

女儿的殷殷期盼言犹在耳,她觉得试一试。

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做事向来果断。既然打算好了, 就肯定会去做。去庄子里散心的时候,特意向父皇请了旨,让他护送自己出京,且在她出京期间负责她的安危。

一路上,老男人知礼的很,也不知是不是听了京里的传闻,说她对他有那么个意思,竟然处处避着她。

他越是避着,她就越想捉弄他。

如此几日后,她发现他或许和自己一样,年岁虽是快近四十。可那心里依旧纯真的很,半点不似这个年纪的男人一般世故。

她想,如果非要嫁人,他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那天她看到他又在避她,故意把他叫住,“你为什么看到本宫就躲,难道本宫是吃人的老虎吗?”

“君臣有别,臣不敢僭越。”

“你倒是知礼,听说你早年和君家大小姐有私情,你那时候也是这般知礼的吗?”

他闻言,额前青筋鼓起。第一次正眼看她,然而眼神中全是愤怒,毫无半点恭敬之意。他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声音低沉得可怕。

“公主若不满臣,臣任由公主处置,绝无半句怨言,但您不能污辱君家大小姐。当年之事颇多内情,臣不管公主信不信,君家大小姐与臣并无半点私情。她光风霁月雅致端庄,不是臣这等低贱之人能高攀的。臣与她,是被人陷害。公主金枝玉叶,当知众口铄金可定人生死。望公主莫信他人谣传毁人名声。”

她当时心里酸得很,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木讷无趣的男人,居然会因为别人对自己的一言诋毁而争得面红耳赤。

当年如果有人信她,她何至于会流落京外。刚知道怀孕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她有多挣扎,她曾无数次想过不要那个孩子。

她知道他被二婶派人乱棍打死了,她知道他是被自己连累的。要不是她,他何至于会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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