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穿成女主的妹妹后被流放了 第61节</h1>
值得一提的是,赵华维舅舅家的表妹周芳华自开蒙院结业后,就再也没来书院进学了。
赵华维的舅母张佩兰,当初也不知是在自己前夫面前说了什么,竟然让她那前夫误以为周芳华的兄长周方明是他的血脉。
前夫哥为人非常讲良心。
他自作多情地琢磨着,周家舅舅将战场拼死得来的恩荫名额白给了自己儿子周方明,那他给周舅舅的亲生闺女周芳华出一些束脩银子也是应该。
这银子一掏就是两年,整整一千二百两。
前夫哥掏得很乐意,可他前年刚续娶进门的新媳妇不乐意啊!就这么将事情给闹了出来,搞得周舅舅莫名其妙地就成了给别人养儿子的冤大头。
可事实上周方明的身世清清白白,他明摆着就是周舅舅的种啊!父子俩那一模一样的扫帚眉,根本就做不得假!
周芳华的性子原本是有些骄纵任性的,不过望海书院教书育人的本事,实在对得起它六百两一年的束脩银子。
小姑娘在开蒙院里呆了两年,在各位师长有意无意地引导下,人竟然渐渐变得明理大方起来。
除了刚开始跟林岁晚别过两次苗头外,之后倒是扭扭捏捏地跟林岁晚示了几回好,两人关系缓和不少,虽然算不上无话不谈的知己,但也勉强够得上是普通朋友。
林岁晚这个心大如筛的家伙,甚至还不计前嫌地邀请她去自家游乐场里玩过几回。
张佩兰偷鸡不成蚀把米,占便宜不成反倒是将自己的生活给折腾得鸡飞狗跳。
她自个倒是脸皮厚,只说是前夫哥自己误会了,根本不关她的事,可真正受到伤害的却是周芳华和周方明兄妹。
周方明倒是还在立才院里读书,可周芳华却再没脸读下去了。
好在周芳华于乐理书画方面很有天赋,并得了开蒙院秦学导的喜欢,私下里收了她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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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和县码头上,六艘越氏大船靠岸,衣衫褴褛、神色憔悴的流民井然有序地从甲板上下来。
北疆有燕王镇着,这几年太平得很,可外面却乱得像锅杂粮粥一样。
青州梁王造反都快一年半了,可能是起事太过仓促,磕磕碰碰打到如今,也才打到比邻青州的平州泗水附近,现下正跟朝廷平乱的大军僵持对峙着呢。
战场上人一天天的死,粮食一天天的耗,贵人们只看得见权势利益,可却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被无辜牵连,流离失所。
幽州到处都是贼匪,乱民成军,这个划一座城称王,那个划一片地称霸,你打来,我打去,朝廷无暇顾及,搅和得百姓连生存都生存不下去。
凉州、代州等地也有藩王趁机图谋不轨,虽不像梁王似的公开造反,可也暗搓搓地当起了土皇帝。
韩瞻鼎从大船上下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路边有书生在哀叹:“大旻朝这江山,怕是要四分五裂了。”
快满十二岁的少年身量高大,器宇轩昂,在大旻朝已经算得上是半个丁口,他亲爹更是已经把他当作牲口来使了。
自从升入青苗院后,韩瞻鼎学业日渐繁重不说,更是增加了不少历练,自家父王甚至还派了一队细作到他手下听命,让他跟着越氏商船收拢流民不说,还要负责收集情报。
好在韩瞻鼎本就是不安分的性子,倒是做得得心应手。
想到在泗水的见闻,韩瞻鼎心思流转,扭头问前来迎接的蓝舶铮道:“晚晚最近如何了,还是整日窝在器、物科工坊里头么?”
天顺元年夏末,燕王正式拜林晔亭为帅,拜赵拙言为军师。
在皇帝和梁王还在极限拉扯的时候,燕王就已经开始在北疆征兵练兵,并对北狄展开了数次军事行动,期间付出了不小代价,终于将边防线又外扩了近百里远。
林岁晚无意间听祖父和外祖父透露,说如今北狄新继位的单于呼延也先是个极有野心,也极魄力之人,北狄七十六部都对其马首是瞻。
大旻内乱不止,北狄却上下一心。
祖父和外祖父言词里都有些担忧,焦心北疆怕是要孤立无援,不得不独自硬抗强敌了。
林岁晚记得剧情里,北狄人确实打到了盛京城,所以在《逃跑皇妃》主线剧情忽略的地方,北疆是不是也被攻占了?
原本消极完成任务的林岁晚瞬间焦虑不安起来,她思来想去后,觉得自己必需要努力做点什么才好。
蓝舶铮身量颀长,容貌依旧精致好看,比起韩瞻鼎,其气质更显斯文,此时笑道:“晚晚自去年开始便说要改良火雷,研制出一种名为手榴弹的厉害武器,倒是极有毅力和恒心,好些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呢。”
吃饭都顾不上啊,那确实够有毅力和恒心的。
第80章
林岁晚做鬼百年, 跟她交情最深的不是蓝胖子,而是一位叫作唐保智的小姐姐。
为显亲昵,林岁晚舔着脸一直叫她糖包子, 或包子姐。
糖包子生前是理工科研究生在读,喜欢历史军事, 没事兼职网络创作,其性子严谨,却也豁达,脾气耿直,却又禁不住人求。
至于豁达心软的糖包子为什么死后怨气久久不散?
不是因为记恨那个闯红灯撞死她豪车司机,也不是因为惦记离婚后就没管过她的爸妈。
而是因为她生前在绿网上写了一本穿越到宋末搞事业的爆款网文,眼看着就要完结卖版权了, 结果她这个作者却死了,她不甘心啊!
林岁晚和糖包子非常有缘,两人上辈子活着的时候在同一个时空、同一座城市, 年纪虽然相差了将近二十多岁,可却是在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的,就连接引她们的鬼差都是同一个。
漫漫黄泉路上,她们俩还是大手拉小手一起哆哆嗦嗦走过来的呢, 拜把子都没她们这么铁的交情!
青苗院器、物二科的工坊是挨在一起了,都在最偏僻的角落里,地方看着挺宽敞,可却杂乱得像库房一样。
偌大的库房里此时就只有林岁晚一人,十来岁的少女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即便只穿着一身褐色粗棉布做的自制工装服, 也依然掩盖不了灼灼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