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也解除了隐身术,她急忙说道:“不,我们不是刺客,没有人派我们来,只是路过的。”
她一脸真诚,“真的,我们是路人,眼魔大人。”
眼魔狐疑地望着他们,安妮示意阿尔萨斯把弓箭放下,他迟疑了下,缓缓放下来。
“拜托,别杀我们。”安妮恳求道。“我可以做任何事,我会讲故事,会鉴定宝石,还会做饭。”
眼魔慢慢地漂浮下来,他那巨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妮,然后他伸出长长的红舌头,舔了一下。
安妮反感地侧过身,闭着眼睛,忍受着他的口水。
他能品尝出什么啊?该不会是要吃人肉吧?她的脑海中瞬间闪现这个恐怖的想法。
眼魔仔细打量着她,她没有携带武器,是个细皮嫩肉的人类,“恩,既然你会做饭,那我就留你下来。”
“谢谢你的仁慈,大人。”安妮嘴角抽动了下,假笑着回应。
“至于这个精灵。”眼魔猛地转过身,他的一只小眼睛举了起来。
阿尔萨斯面色冷凝,做出了回击的准备,他不知道这只眼睛会射出什么射线来。
这就是眼魔的恐怖之处,无法得知他的招数,十只眼睛能射出不同的射线,无法预判他的行动,提前采取应对的方法。
安妮忙拦在他的身前,“大人,您需要护卫,他可以当你的护卫。”
她想起自己曾经演过的一部戏,惟妙惟肖地模仿里面向主子献上阴谋诡计的宫女,眼睛左右转了一圈,用密谋的口吻说道:“可能有人要谋害您,有个护卫总比没有好。”
眼魔的几只眼睛点点头,沉声道:“你说的有道理。”
他傲慢地看向阿尔萨斯,“如此,精灵就当我的护卫,你就当我的厨娘。”
厨娘……安妮微笑着。
眼魔兴高采烈地说道:“我有了两个漂亮的小奴隶。”
“你们跟我来。”他飘在半空中,一只小眼睛扭过来盯紧了他们。
阿尔萨斯冷下脸,安妮去拉他的手腕,用眼神示意他——别反抗。
他们还不清楚眼魔的个性,但她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
安妮想到那颗自行滚动的石子,再联想到那块掉落的砖头,她回头望去,走廊里黑漆漆的。
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眼魔回过头来,球状的身体悬浮着,他神经质地吼道:“厨娘!你回头看什么!你们是不是有同党!我就知道,就知道这是个阴谋,你们假意当我的奴隶,实际上是想暗中行刺我!”
“不,不是的!大人!”安妮摆出一副不安的模样来,她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我也觉得有东西跟着我,好像是在监视我,您呢,您有被监视的感觉吗?”
那只大眼睛移动了下,血盆大口张开,他激动道:“确实,我也觉得我被监视了,可能是有什么东西。”
“对,所以我们先找个地方待着,商讨一下计谋。”安妮严肃道。
“厨娘,你的直觉很准确,不错。”眼魔极其满意。
眼魔继续在前面漂浮着,阿尔萨斯一直维持着面无表情,他问道:“安妮,你在做什么?”
“你还看不出来吗?”安妮反问他,她扬了扬下巴,小声说道:“他有被害妄想症,我只是顺着他的话。”
“原来是这样。”阿尔萨斯沉吟了声,“刚才,你为什么没跟上来?”
“我一直顺着记号走,可却在原地兜圈子,我以为是迷宫。”安妮抱歉地看向他,“害你也被抓了,对不起。”
阿尔萨斯没有说话。
安妮握了下他的手,“我知道,你是精灵,不是任何生物的奴隶,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对我们都不利。”
他脸颊紧绷,过了会,神色放松了些,“我知道。”
只是一句话,就缓解了她心里的不安,安妮朝他露出一个害怕脆弱的笑容。
多美好的姑娘,自己都害怕得不行,却那么聪明,临危不乱,又顾及他的感受,阿尔萨斯眼神柔和了些。
眼魔眯着眼睛,“为什么你们互相对视?你们是不是在商量什么阴谋?”
“我们看对方是确认下,能跟随眼魔大人是多么荣幸。”安妮真心实意地说道。
阿尔萨斯适时地接了一句,“是的,眼魔大人。”
“恩……好吧。”他来回看看,实在挑不出错误来,再次前行。
顺着一个垂直的地道往下,安妮到达了一个地下宫殿,这座宫殿中摆满着不少石化的残肢,还有些石刻的雕像。
“这些真是艺术品。”安妮用夸张的语气惊叹道。
眼魔漫不经心道:“我无聊的时候刻的,等等,你想干什么?莫非你想偷我的宝藏!”
“大人千万不要误会,我根本搬不走这些。”安妮连连摆手。
看看她的细胳膊细腿,眼魔相信了她的说辞,他悬浮到了残缺的王座上,“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安妮,他是阿尔萨斯,我们是游历在外的旅人,想要穿过森林,但一看到您,我们就决定留下来了。”安妮表达了她的忠诚。
眼魔怀疑她的动机不纯,但一个主君理应告诉奴隶他那伟大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梅尼,是大主母创造出来最厉害的眼魔,我是眼魔一族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