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心血来潮的恶趣味几乎不尽其数。
直到后来他恍然回首,孟云池才是他这幼年里碰到过的最大的恶意。
所以后来他将他五马分尸,扔进螅蛊池里,让他看着自己被那些蠕动的软体一点一点啃食殆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终于死了,死在自己手下。
闵行远漠然站立,冷眼看螅蛊池里的人被逐渐掩埋,却见对方忽然睁开眼,左右环顾一番,面上带着茫然,仰头看着他,唤了一声:“行远”
闵行远浑身一僵,脸上的漠然如面具般寸寸龟裂,“师尊”
他惊恐的睁大眼睛,眼看螅蛊池里那个身影被整个吞没,当即纵身一跃,跳入池里,满面惊慌的寻找:“师尊,师尊!”
手臂被从池子里探出来的一只枯瘦嶙峋的手紧紧抓住,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的手臂整个儿拽下来,闵行远转头,便看见了池子里‘孟云池’那满含恶意的神情,“被我骗到了吧,哈哈,别忘了,”他的声音在池子里回响,毒咒一般无限徘徊,挤入闵行远心头:“你杀了我,同时也杀了他。”
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多好啊,我还能拉着他垫背。
“!!!”
闵行远豁然睁眼,胸口急剧起伏,当下腹痛不止,整个人蜷缩起来。
孟云池原本就未睡,闻声将他捞起来,触手皆是冷汗。
他往闵行远口中送去一粒丹药,岂料闵行远疼得实在太过,紧咬牙关,咽不下这粒丹药。孟云池将丹药送进自己口中待之融化,随后低头一堵,将唇贴在闵行远唇上,撬开他的牙关,把药一点点的渡了过去。
闵行远的痉挛渐渐平复下来。
孟云池掌下蓄着温和灵力,替他一下一下轻抚腹部,“没事,没事了……”
闵行远还在喘着气,攥紧了他的衣角,死不放开。
“做噩梦了吧……”孟云池将他捞起来抱着,哄孩子似的拍他的背,“都过去了,没事了。”
闵行远抹掉额头上的冷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侧头舔了一下他的脖颈,低声道,“想要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