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周氏有些不解,这一个两个的下雨天都往外跑是做什么?
陆云妆哪能不知吕元亮心中的小九九?他不过是找了个理由,想去看看吕元香到底出去做了什么而已。
陆云妆没兴趣掺和这事,便同周氏打了声招呼,去一旁的厢房午睡歇息了。
一觉醒来,外头的雨已经变小了,她爬起身问了一旁伺候的姚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少夫人,眼下申时过半。”
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压下心底的诧异,她又询问起其他人,得知周氏去佛堂念经了,而吕元香和吕元亮自午膳后出去就没回来。
这下雨天的,这两人到底是去哪里逛了能逛这么久?
放心不下,她便带着姚黄出去寻人。
刚走到正殿前,就见里头有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像是在争执。
什么情况?
二人急忙上前查看,发现竟是一群人嚷嚷着他们家少爷丢了,此时正揪着那风原寺的方丈讨要个说法。可怜那方丈一把年纪还要被这群小年轻拽来拽去的,站都站不稳,瞧着着实可怜。
陆云妆皱了皱眉忙上前阻拦:“住手!”
领头那个似乎是个小厮,听闻先是愣了愣,刚想骂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却猝不及防地转头,待见着人后,又把快到嘴边的骂声给咽了回去。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这位……夫人,这是我们府上的私事,还请您不要插手。”
陆云妆拧了拧眉,冷声道:“我不管你私事不私事的,寻人就寻人,你对方丈这般拉来扯去的,可不像想好好寻人的样子。你们家少爷要是真丢了,有时间在这里胡搅蛮缠怎么不去找人?怕不是你们想要借机寻衅滋事吧?”
“你胡说!”那小厮道:“你怎知我们没去寻过人?我们就是因为到处寻遍了没找着人,所以才来找方丈的。”
陆云妆听闻不由得笑了,她看了他脚下一眼道:“你们去寻过人?别说笑了。今日山上下雨,地面都是湿泥,你说你们在寺庙到处都寻遍了,那为何裤腿鞋子上也不见多少泥点子呢?”说着又看了一下他的衣衫,“而且连身上的衣裳都不见湿了多少呢。”
此话一出,那小厮连同身后的那些个家丁们脸一下子刷白。
一时场面极为安静。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闯进一个小沙弥,对着方丈急道:“方丈,不好啦!死人啦!”
听闻,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均是一变。
方丈忙道:“怎么回事?”
小沙弥回道:“刚刚我和几个师兄弟去山上菜地摘菜准备做晚膳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躺在溪边,于是就过去看看,却不想人已经咽气了。”
方丈又问:“报官了没有?”
“还没,天色已晚,山道上又下过雨,路不好走,只能拖到明日了。”
“尸体呢?”
“已经让师兄弟几个抬回来了,现在暂时安置在柴房里头,雨后山上地滑,有两位施主路过还帮忙搭了把手。”
方丈听闻赶忙带着人赶了过去。陆云妆不动声色地看了对面几人一眼,问道:“你们不过去看看吗?兴许就是你们家少爷呢。”面前几人则是一脸惊惧,连话说不出来了。
陆云妆本就对这事无多大兴趣,便转身离开了正殿,正欲寻吕元亮他们,刚走到回廊拐角处就瞧见了一身狼狈的吕家兄妹。只见他们身上湿透了,衣衫下摆和鞋子上都是污泥。
见状,她不由得皱眉,“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吕元亮黑着脸瞪了身旁的吕元香一眼,道:“别提了,咱们回去再说。”
回到厢房,二人稍作梳洗,换了身衣裳,这才坐下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原来吕元亮午饭后跑出去,从寺中小师傅那里打听到了吕元香去了后山顶,于是便跟了过去。待到地方,这才发现吕元香和一个书生正在亭子里幽会。
听闻,吕元香当即反驳道:“什么幽会啊?大哥你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么?”
吕元亮一脸没好气道:“一男一女单独相处,不叫幽会这叫啥?别狡辩了,你连丫鬟都没带!”
陆云妆淡然地替兄妹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问道:“那个书生你见过吗?感觉人怎么样?”
吕元亮喝了口茶道:“没看清,我当时看都没看就直接把这丫头拉走了,哪里知道那书生是圆是扁。”
吕元香一听这话就对陆云妆告状,“都怪大哥!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人解释呢你就拉我走,现在人家肯定对我印象不好了。”
吕元亮一听就怒了,“好啊,你这丫头,私会外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长兄如父没听过吗?爹不在这儿,你就得听我的!”
“大哥不讲理!”
陆云妆眼见两人快要打起来了,只得出面转移话题:“所以你们就因为这事儿才搞的这么狼狈?”
“当然不是!”说着,吕元香的眼睛亮了亮,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嫂子,你是不知道啊,咱们下午在这后山上遇到了多么刺激的事。”
一听这话,陆云妆不由得想起刚刚那小沙弥说的在山上发现尸体的事,问道:“是发现死人了吗?”
话音刚毕,就听见了兄妹两人的惊呼声。
“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
陆云妆淡声道:“我下午出去寻你们,恰好遇上一群人说自家少爷丢了,正揪着风原寺的方丈要说法。后来,寺中一个小沙弥跑来说在山上发现了一具尸体。”说着又顿了顿,看向二人,道:“所以那小师傅说的那两个路过帮忙搭手抬尸体的施主,就是你们?”
吕元亮点了点头,道:“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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