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终于一沉到底。
眸中黑雾翻腾,被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一照,阴沉得仿佛能冒出骇人冷气来。
看他难受成这样,苏星轨终于得逞般勾了勾唇。
刚要再次开口讥讽,却见男人已伸手过来,一把拽起他胳膊,近乎粗暴地将他抱起,不等他反应,便三两步抱着他走进浴室,将他一把甩进淋浴房。
这栋房子的卫生间都不大,比不得裴灼家那样宽敞。
就连淋浴房也很狭窄,不过是刚好只够一人洗澡的空间。
假少爷这具身体实在太瘦太轻,只是这么随便一甩,便狠狠撞上淋浴房中的墙壁,从背部骨头处传来一阵清晰的疼,苏星轨来不及闭上嘴,当即闷哼出声。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他清楚得很。
但哪怕知道眼前这男人有多不好招惹,一想起那些反复在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想起这具身体曾经的疼痛与伤痕,想起当初男人与现在如出一辙的粗暴,他心里就蓦地腾出一阵火,恨不能将他撕个粉碎。
眼看着男人欺身走入,将他直接挡在墙角。
苏星轨自知无法轻易逃脱,当即冷笑。
“裴灼,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就是我的玩具,我高兴就用用你罢了。”
他话音未落,男人已黑着脸取下墙上莲蓬头。
唰的一下,冰冷而密集的水流便直直喷向他脸颊,冻得他瞬间断了声。
深冬的水冷得刺骨。
苏星轨本能伸手想去阻挡,胳膊才刚刚抬起,手腕便被男人抓住,迅速反扣至头顶。
眼睫都被冷水浸湿,一时间无法睁开。
他只感觉到自己身上吸饱水的外套被迅速脱掉,紧接着连毛衣也被胡乱扯开,他努力抬起眼皮,在被水珠濡得模糊的视线中,眼前男人脸色低沉狠戾,眼眶却泛着无助的红,仿佛时刻都会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