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走到车门边,顿了一下,朝时幽颔首,“时总,再见。”
时幽也朝吱吱颔首一笑,在她弯腰坐进车里的一瞬间,手抬起,护上她头顶。
撞上了另一只护着她头顶的手。
时幽看过来,对上姜话看向他的眼睛,眼睛也楞了一下。
两人同时缓缓收了手。
俩人都僵了一瞬,又同时朝车门柄伸手。
姜话的手离门柄近,时幽察觉到,缩回了手。
车门关上,姜话朝时幽颔首,时幽也回礼。
姜话绕一圈走到车头,上了车离开。
*
席家书房里,席泽坐在电脑前,左手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脖子上挂了一根白条,手垂在白条上。
完好的右手握着无线鼠标轻点,右下角网页忽然弹出弹窗,主页赫然是吱吱走秀的视频。
这个开场已经在网上爆红,短短两个小时的瞬间,转发量已经破一千万次。
不管是这件高定,还是眼尾镶真钻石的妆容,甚至连这款复古的淡雅远山寒雾眉都已经成了各位美妆博主的模仿对象。
吱吱当代真公主的贵气范已经火出圈。
站在舞台中心的吱吱太过耀眼,席泽握着鼠标的手动了动,鬼使神差的点开。
看着这样华丽的她,他眼里全是惊艳。
接着,心口又涌起一阵巨大的落寞,遗憾。
像一座被掏空的山,有夜风呜呜略过。
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一支,清淡的烟草香顺着喉管落进肺腑,空虚的心脏被烟草填满,稍稍舒服了一点。
自律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习惯。
他烟草固定一天只抽三支,这一顺,烟忽然停不下来了。
迷恋这种烟草不断在肺腑游走的感觉,一停下来,就觉得空落落的。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情绪,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他确定,洛吱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女人应该像江雪那样,没有多余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到底。
像菟丝花一样攀附自己,仰望自己。
可能……就是因为不忍心看她糟蹋自己吧。
她不该随随便便委身给一个保镖。
一想到这个,他气的心脏钻心的疼。
拨通特助的电话,“给我定飞美国的专机。”
私人飞机需要提前一天申请航线,这个点太迟了。
*
姜话一早让保姆把饭放在蒸箱低温温着,不管是饭菜的颜色,还是口感,都和大厨先做的没什么区别。
这个点,保姆都已经下班,在次栋休息了,姜话把饭菜端出来,罗非鱼鱼粥,水晶虾饺,蒸金钱肚,上汤娃娃菜。
荤而不过分油腻。
吱吱抠了抠桌子,“坐下一起吃。”
姜话确实也没吃晚饭,“你先吃,我先去给你放上洗澡水再来。”
吱吱的浴室的浴缸是那种很大的圆形浴缸,要放上一会才会满,这个点,保姆早就下班在次栋休息了。
姜话把水龙头打开,bbzl放上一些玫瑰花瓣,牛奶才下来。
吱吱小口嚼着鱼粥问,“找人的事有眉目了吗?”
姜话:“有一点眉目,同名的有两百多个,排除年龄,地域,筛查了一下,白明他们已经锁定了目标,看到了一张照片,的确很像。”
“约了明天下午见面。”
他们的人脉太少,只能找到最基础的关系网,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吱吱满意的点点头,眼里有欣赏之色,“那明晚安排起来吧。”
“好。”姜话又回,“给夏小姐的卡她收了。”
吱吱点点头,虽然是闺蜜,但是帮自己拿下这样大品牌的时装秀开场,肯定是花了人情的。
情分归情分,不能站着情分就让人白出力气。
让姜话私下里拿给她最好。
吃了饭,洗澡水也放好了,吱吱泡好澡,换上浴袍,往足疗室去。
是姜话亲自找的足疗师,三十多岁,看着挺老实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关系,他特别会照顾人,许多事都不用吱吱吩咐,他就想的很周全了。
劈了一间房间出来,又专门买了那种方便坐足疗的沙发。
吱吱走进来,足疗师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只是姜话也在,手里攥着吹风机。
“不是让你去睡觉吗?”吱吱朝沙发走,下巴指他手里的吹风机,“范姨给我吹就好,你去睡觉。”
倒也不是吱吱想一天洗两遍头发,而是走秀,头发上用东西固定造型,沾着胶必须给洗掉。
姜话,“也不差这一会,虽然这电吹风是负离子的,但是天天用也伤头发,还是我来吧,我知道怎么样护理头发,还知道怎么用吹风机对头发的伤害最少,又兼具蓬松好看。”
这听着就让人难以拒绝。
吱吱坐到沙发打趣他,“那你别藏私,明天把技术交给范姨。”
姜话难得退去那副少年老成的严肃,幽默了一把,“还是留一手吧,不然我失去你第一心腹的优势怎么办?”
吱吱无奈的笑了笑,捏了捏他手。
姜话先用毛巾细细擦拭一遍,到半干,拧开一瓶薰衣草精油抹在掌心,手指在她蜜茶色的卷发间穿梭,轻轻揉按,吸收。
做完这一切,又换一条薄一点的毛巾裹住吱吱的长发,吹风机开到最小档位,隔着毛巾,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轻轻吹。